就一点点。
她把村民们送的东西全部给卓巴老奶,从里屋溜出,转了一圈,转到那群蹲着的小孩旁边。
男人站在一群脏兮兮的小孩背后,身材笔挺,纤尘不染。
围在一起的小孩没有人注意他,地坝上跑来跑去的小孩没有一个他。
是只有她能到他吗
姜瑶轻轻咳了咳,跟着众小孩的目光落到地上。
围成一圈的小孩中间是一块腐烂的木头,蚂蚁在土和木头间爬来爬去,一只一只,有条不紊,忙忙碌碌。
小孩专心致志,没有一个人说话。
姜瑶用余光瞥了一眼男人他也在这个吗
一群蚂蚁有什么的。
姜瑶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正准备走。
其中一只蚂蚁突然偏离方向,爬到了一个小孩脚上。
小孩手一摁,蚂蚁变成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黑点,僵硬掉回地上。
小孩将它捡起,手指一弹,不知道弹去哪个地方了。
小孩们依旧专注地着蚁群,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姜瑶向他,他神色淡然,没有丝毫表情。
姜瑶正要离开的脚步顿住,她默默站在小孩身边,默默着。
枯木被小孩用树枝划了一个圈,每当有蚂蚁从圈里出来时,离出圈蚂蚁最近的小孩就会把蚂蚁碾死。
随着碾死的蚂蚁越来越多,蚁群出现一定混乱,最后姜瑶着他们用棍子捅穿了蚁穴,将枯木碾碎,地上密密麻麻都是蚂蚁的尸体。
孩子们作鸟兽散,把蚂蚁忘在脑后,开始玩儿捉迷藏。
姜瑶心情怪怪的,仿佛见证了一场屠杀。
她知道蚂蚁在小孩眼里不算什么生命,只是会动的昆虫而已。
她在城市待得太久,到僵硬的昆虫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害怕。
神跟着消失了。
卓巴老奶叫她吃饭。
人的力量对于蚁群来说就是一股永远无法反抗的神秘力量,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碾死一群蚂蚁,没有动机,飞来横祸,近乎毁灭。
姜瑶脑海里浮现男人站在小孩身后的表情。
她恍惚觉得他和小孩一样,一样的天真、残忍、凭天性行事,说不定哪一天长袖一挥,所有人都会毁灭。
会吗
姜瑶摇摇头,打住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想什么呢,呸呸呸。
晚饭后天迅速黑了下来,村子里各家各户的灯渐渐熄灭。
这个点对姜瑶来说确实太早,她躺在床上憋得慌。
硬躺了一会儿她爬起来,拿上手电筒悄悄出门。
天,听听虫叫,欣赏一下夜色,待一会儿就回去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一出门,却发现石像上立着一个人开门的手顿住,姜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静静站在门边,没有发出声响。
石像上的男人一身纯白汉服,长袖飞扬,金边发光,他突然轻飘飘飞起,飘渺如烟云,又突然施施然落到对面屋顶,然后足尖轻点,又像一张被风吹起的纸似的再次飘走,蓦地落到另一人家的屋顶,然后他又纵身飞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到遥远的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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