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能躺在闻岳的臂弯里,等待某个人发觉真相。
他不必再忍下去了。
闻岳对玉折渊的动作一无所觉,周遭充斥着温暖而熟悉的味道,谢殊特意给他点了他最喜欢的凝神香,舒服得仿佛深陷在云里。
没有风雨与不安顾虑,他睡的又沉又稳,只做了寥寥几个美梦。
梦里没有玉折渊。
玉折渊面对闻岳躺下,将闻岳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上去仿佛被搂住了。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玉折渊呼吸紊乱,紧紧盯着闻岳,发现自己正濒临某种临界点。
连闻岳这样无忧无虑的睡容都无法忍受,更何况亲眼目睹闻岳为别人赴死呢
他怎么可能原谅谢殊。
他抛出那么多明显的线索,面前这个人却能视而不见。
连谢殊都问了两遍,闻岳还是拒绝向鬼族打听和求证心中疑惑。
仿佛并不想知道他还活着,他是死是活,都掀不起他心中一丝波澜。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玉折渊感觉自己如同一株剧毒的植物,疯狂地抽出长满毒刺的枝条,环抱住自己与闻岳,将心脏刺得鲜血淋漓。
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彻彻底底断掉。
他一秒都无法忍耐下去了。
就算做了可能不会被原谅的事比起被忘却,这又算什么呢
玉折渊睁着眼睛,躺在闻岳的“环抱”
中,静静等待着。
他很快等来了他的猎物。
夜晚起来检查防御法阵,确认闻岳小桃夭与司徒熠的安危是谢殊每日例行之事。
丑时三刻,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影子出现在玉折渊视野里。
谢殊踱出阴影,月白色长袍染上紫月光芒,仿佛雪肤玉骨的妖族。
通过窗棂,屋内相交的人影撞进他的眼睛。
他们默然对视。
“”
玉折渊勾起唇角,在谢殊的目光下,微微垂首,在闻岳唇上印下一吻。
谢殊蓦然握紧骨扇。
“仙君何必如此”
桃花眼挑起一个弧度,谢殊似笑非笑,“是害怕我把师兄抢走么”
玉折渊没有说话。
他依旧维持剑灵的模样,挪开闻岳的手臂,翻身下床。
然后推开门,迎着月色走到谢殊面前,仰头向他。
“你高估自己了。”
玉折渊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欢被蝇虫围绕,尤其那蝇虫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觊觎我的人。”
谢殊敛去眉眼笑意“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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