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波洛妮亚早就见了他们,她摆摆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
继续和翁贝托教授的助手对稿件,她说“念到红点标注的地方一定要换一张片子。
另外,说到这部分农用机器内部结构介绍时,千万不要忘了按下录音按钮。”
助理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名叫玛利亚,栗色的头发,皮肤苍白得不像西西里人,能到脸颊下的红血丝。
她认真地听着,默记艾波洛妮亚的话语,手指摸上对应的按键。
“我们排练一遍。”
见玛丽亚掌握得差不多了,艾波站上幕布前的实木小圆台,“开始吧。”
明亮的光射出,颜料般倾泻在雪白的幕布。
艾波洛尼亚拿起稿子,开始念诵。
随着她读出第一个字,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整个大厅变得特别大、特别空,仿佛只有她的声音。
她的嗓音并不洪亮,也无丰沛的感情,仅是朴实的朗读,却意外有种直达人心的力量,诙谐幽默,让人心生笑意。
搬运家具的侍从停下了动作,安排座位的女仆停止了计数。
艾波洛妮亚念完,发现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望着她,忍不住挑眉,怀疑自己的稿子有问题。
她问“哪里没有写对,或是犯了什么忌讳吗”
玛莲娜站在门边,绽放美艳绝伦的笑“没有问题,精彩至极。”
话音刚落,所有人像是从睡梦中醒来,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在这掌声里,皮肖塔走近她,笑问“你确定不亲自上场”
艾波摇摇头,“量力而行。
我出名对我们没有好处。
翁贝托教授是完美的人选。”
亲王赞同“正确的选择。”
翁贝托教授贵族出生,出于他个人意愿,他舍弃了姓氏,让众人直呼其名。
但像亲王这样的老牌权贵都知道他和伊曼纽尔三世的渊源。
由他发表演说,能平衡社会各界势力,最大限度获得支持。
“好吧,你们顾虑周全,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皮肖塔转而向艾波洛妮亚告起了状,“帕萨藤珀那家伙又懒又贪,运送蔬果这样的肥差他愿意做,去印刷厂催单子的苦活,他肯定不干。
妈妈咪呀,我可没办法使唤他。”
艾波着人模人样的青年流氓似地倒苦水,斜睨了他一眼“这活要不他做,要不你做。”
皮肖塔见耍赖没用,她铁了心给玛莲娜站台,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又问“那我下午再回城一趟,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思忖片刻,艾波洛妮亚说“记者。
你最后再试试,多找些媒体朋友来。
不拘泥于报社记者,杂志、广播都可以。
唔最好能拉几个国外的记者来,我们现在只有巴勒莫日报和米兰周报。”
要是皮肖塔会中文,他一定腹诽她临上花轿穿耳洞、临上考场抱佛脚。
他僵笑道“我尽力而为。”
艾波洛妮亚冲他笑了一下,权当作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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