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你,”
陆婉瑜不敢放声,就学着陆以蘅平日里的样子轻轻踢了男人一脚,“我不是哭阿蘅的伤,是疼惜她的心。”
陆家的一切都成了陆以蘅肩头的重担,而他们两人竟似个无用草包一般,身边这个陆家长子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一双膝盖会打弯还能干什么
“她不是为了你才跑去跟那些男人比什么武,她是为了陆家。”
陆婉瑜恨不能敲醒自己这不争气的大哥,“你何时才能让母亲安点心”
张怜对这个儿子早就失去了信心和期待,陆仲嗣担不起这片天,反而将魏国公府陷入水深火热,自打她卧病不起就几乎没有再见过这个长子的面,府里的奴婢家丁一个个减少,花瓶釉盏消失不见,张怜着,不言不语。
“娘、娘她不愿意见我。”
陆仲嗣抿着唇别扭道。
“娘是怨你厌你,你也怨她厌她不成,”
这个局面是谁一手造成的,“这大半个月下来,但凡她清醒着就会叫花奴开着半宿的窗子,”
她在,她在等,自己的女儿一鸣惊人,等自己的儿子何时长大,“你难道还要躲避她一辈子”
陆婉瑜恨,又恼又恨。
魏国公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母亲的病情渐似有了好转,难道这个当大哥的,这辈子都不愿意抬起头来去见自己的母亲好好的认个错
陆仲嗣没再反驳,陆婉瑜见他无动于衷,摇摇头拂袖步过拐角。
今夜月色落地满堂,将长廊里的石阶都照如明镜,陆仲嗣偶尔也会想起年幼时母亲宽慰的笑容,先生的喝彩,只是时光荏苒竟叫他回忆不起那时的面孔,然后酒色财气就充斥在了脑海,与狐朋有狗们成天醉生梦死,有钱了就赌,没钱了挨打,反正这条烂命没上西天,睁开眼就又是一条好汉。
浑浑噩噩、茫然度日。
月光将树影摇曳落下斑驳剪影,不远处陆婉瑜的绣房烛火亮了起来,那纤细的身影还在忙着熬夜绣花,男人的脚步就好似被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挪开。
陆以蘅说,很快会好起来,到底什么是好事
这不,三天一过,好事当真临门。
圣旨下达。
魏国公府陆家姑娘,特封神武右武卫行队副使,官从六品,拜简亦简校尉门下行事。
这一下盛京城可炸开了锅,坊间传闻是五花八门,魏国公府参与了皇城盛事不说,反是将世家子弟们压的抬不起头来竟得了魁首之称,天子呢,心胸若海、不计前嫌,更是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大笔一挥,圣旨一道
陆家幺女,入宫为武。
瞧瞧,旨意下达,吏部、兵部就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官服量身定制大张旗鼓的送到了魏国公府上。
陆家这是出头的日子到了
大街小巷七嘴八舌的跟放飞了一箩筐的麻雀,原本冷冷清清的国公府门前都挤兑了不少张望的小老百姓,盛京城里沾亲带故的谁不来掺一脚,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们,亲自上门,半大不小的官儿,就遣人上门,至于那些眼高于顶的达官显贵,得,还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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