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三点。
姜玥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她突然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的内容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依然铭刻在姜玥的脑海深处。
她不由自主地了一眼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相框,喃喃了一声
“爸爸”
相框里是她和父亲的合影。
那年,姜玥十八岁,刚刚考上大学。
喜出望外的姜爸带着姜玥第一次出国旅游,在日本富士山下,父女俩开心的搂着脖子照下了这张合影。
照片里的姜爸虽然也很清瘦,但腰杆子直挺,目光有神,是足以替姜玥遮挡起任何风雨的岑天大树。
姜玥曾经以为,这颗大树永远不会倒塌,直到收到医生的病危通知电话
然后姜爸就越来越消瘦了起来。
他躺在病床上,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挺直腰杆子走路;他被病痛折磨,呼吸稍微用力些身体都会喘。
他还是会笑,因为他不想让女儿太担心,但就连那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也渐渐无法维持了。
哪怕姜玥无数次向老天祈求,姜爸最终没能到她毕业的那天。
这件事是姜玥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恐怕姜玥到死都会意难平。
重生以后,她似拥有了一切。
但内心深处,却始终用一处空荡荡的地方,无法用任何东西填满。
她也曾想,若是自己重生到了爸爸还没患病的日子,会是怎样
但一切没有如果,她无法选择自己重生的时机。
她能把握的,只有现在,只有当下。
“呼”
姜玥用纸巾擦了一把冷汗。
已经很久没梦到过爸爸辗转于病床上痛苦的模样了,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又闯入到了梦里。
姜玥其实不是迷信的性格,但今天的事,她总觉得蹊跷。
因为方才的噩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就仿佛她又重新回到了爸爸在病榻上的那一天。
父亲瘦削的身体,浑浊的眼珠,干裂的嘴皮一切的一切,包括姜玥嘶哑的哭喊声,历历在目。
会是一个暗示吗
姜玥拿起相框,用手轻轻抚着相框上微笑着的父亲,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
是个罕见的周末。
之所以说罕见,因为对于姜玥她们来说,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周末的概念,只要有时间,基本就是在图馆实验室里泡着。
再加上沈慕和徐双双都回美国了,姜玥一个人也没什么去处,更是把实验室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
但今天却不太一样,姜玥并没有出现在实验室里。
不过她的目的地倒也和实验室有一些相似来来往往的人,全穿着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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