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恩侯闻言诧异道:“你何必冒死送信,此事已成定局,陛下再难回心转意,除非郁娘子死了。”
陈克叹道:“万一真的死了呢?”
平恩侯沉默片刻,想起?陛下劝他所言,叹道:“那就更?不必为了一个死人去送死。
她死了,对陛下也是解脱。”
就在?此时,殿门忽然打开。
斜阳洒落,谢临渊站在?光暗交替的窗影中,语带凉意:“你们二人在?嘀咕什么?”
平恩侯和陈克俱僵在?原地。
谢临渊的目光缓缓向?下,落在?他们中间,陈克举起?的信桶上。
他眉梢一挑,微微眯起?眼,眼看着就要说些什么,陈克急中生?智,一把?将?线报塞进平恩侯怀里。
平恩侯手忙脚乱地接住,愣了愣,索性?轻咳了一声,举止从容不乱,将?信桶收入袖中,再朝谢临渊行礼:“陛下。”
谢临渊从陈克看到平恩侯,蹙眉道:“你拿它做什么。”
平恩侯语带无辜:“臣与陈右卫凭谨遵圣旨,拦下这道线报,刚准备拿去烧了,非有意让陛下看见。”
谢临渊冷嗤一声,盯着他的袖子,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能烫出一个洞。
平恩侯犹豫道:“那既然陛下已经瞧见,不若…芭衣嘶巴以留就留三…”
他取出小巧的信桶,双手奉上。
竹制的信桶泛黄,被几道极细的灰色裂纹贯穿,一头拴着泥水浸过的红绳。
谢临渊嫌弃地瞥了信桶一眼:“你当朕的话耳旁风?”
他似被触怒,长睫下的眸子里满是讥讽:“不是要烧了?”
平恩侯颔首:“是。”
谢临渊朝殿中长明的连枝灯扬了扬下颌:“那就当着朕的面烧。”
平恩侯缓缓握住信桶,走到连枝灯前。
谢临渊正负手在?侧,旁观他一举一动?。
平恩侯如芒在?背,拿信桶的手似被铁烙了,针扎般疼。
他竟不知陛下如此在?意郁娘子的线报,虽不发一言,周身?气息比训斥他那天更?让人心惊胆战。
难怪陈克要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他。
平恩侯抽开信桶封盖,屏息凝神?,慢慢朝连枝灯伸出手。
烛火颤颤,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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