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急,又咳嗽不止,咳得身体?颤巍抖动,无力支撑,慢慢从龙椅滑落到地上。
德妃惊惧大?喊:“皇上!”
皇帝喘着粗气,喉咙里瘀血卡着,只?能发出噫噫呜呜的古怪声?响。
德妃愤然瞪向赵珩,破口斥道:“你这是造反,是弑父!
名不正言不顺!
柄儿,我的柄儿到底在哪?听到为娘呼唤还不快来拨乱反正!”
“聒噪。”
赵珩眉心微蹙,不耐烦地挥挥手?,黑鹰便撕下一团粗布把德妃嘴巴给严实堵住,“客客气气”
地抬了出去。
德妃以为命不久矣,双腿双手?一起用力挣扎,那架势比过年待宰的猪还要?猛烈几?分。
黑鹰板着脸,冷幽幽道:“方才齐王跪在咱们殿下面前,苦苦哀求殿下留您一命,并发誓永不回京,往后子女?亦不袭爵享有食邑,咱们殿下宅心仁厚,点头应了。
若是娘娘不识趣,只?怕齐王今夜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封地啊。”
德妃闻言,如遭雷击,剧烈挣扎的力道猛地停下来,彻底安静了。
儿子不争,她费心费力地折腾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夜空上浓云翻滚,闪电乍现,承恩殿鸦雀无声?,虽不见刀光剑影,鲜血淋漓,然众人都知,天?要?变了。
次日早朝,一道皇帝年岁渐老?,深感身疲体?乏,又因过于思念先皇后,决定让位移居暮云山的圣旨颁下来,文武百官为之震惊,有鲜少几?个提出迟疑的,也都被另一股大?肆称赞皇帝与先皇后夫妻情深的高歌颂词淹没殆尽。
太子继位掌权乃是大?势所趋,这节骨眼,识趣的不会赌上家?族荣华前途去惹不痛快,不识趣的,譬如魏国公,早被罢爵抄家?,沦为疯言疯语神志失常的罪臣。
有此为鉴,杀鸡儆猴,谁还敢轻易出头?
一月后,赵珩登基为帝,改元永清,大?赦天?下。
与此同时,太上皇昏昏沉沉地蜷缩在出城前往羡陵的马车里,除了负责护送看守的暗卫,身边仅有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内侍跟着。
马车行至繁华街巷,热络的叫卖声?和鼎沸人声?喧嚣入耳,太上皇被吵得头疼欲裂,勉强睁开眼,隐约听到孩童用清脆稚嫩的嗓音传唱着什?么。
老?内侍默默把车帘掀开。
太上皇用力伸长脖子,却只?听得几?句民谣唱着:“不爱江山把权弃”
、“独念亡妻甘愿入地宫”
……
“逆子,这个胡编乱造的逆子……噗!”
太上皇怒得又吐出一口黑血,浑身瘫软趴在车板上,不断抽搐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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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登基大?典尚未结束,宜春殿内,冬青和梅香正指挥人搬运各样物件装上马车,今日便要?送去坤宁宫。
宋知意美滋滋地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望着玉兰树旁两颗茂盛的橘子树,琢磨着要?不要?再给它们搬个家?。
殿外有个宫婢急匆匆来到面前,宋知意以为是赵珩回了,惊喜起身,却未料,宫婢传话说:“陈太傅在湖心亭,想?要?见您一面。”
宋知意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快快地出门了。
时值六月初,湖心亭春光正好,陈太傅白?发苍苍地立在湖畔,却似一颗快要?朽矣的老?树,见到知意,拱手?一礼:“见过太子妃……瞧我,真是糊涂了,如今您已贵为皇后娘娘。”
宋知意笑着扶陈太傅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亲切问:“太傅寻我,是有什?么事么?”
陈太傅打量着知意还有些属于少女?清纯稚嫩的脸庞,叹了一叹,不答反问:“您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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