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坛上坐稳,微笑着面向前方时,盘旋在天空遮挡住所有光亮一朵厚重黑云,正巧在此时被风吹动。
黑云愈发变薄,露出红日光芒。
日光落在青石板路上,映亮一个个匍匐在地身影。
嗡嗡隆隆念诵声汇成一片海洋“天圣神威,福泽万世。”
焚香楼旁,一栋视野上佳高级酒肆。
挂着“流清惠泉”
字画、装饰无一不精雅间,两个身着锦衣华服人正在饮酒投壶。
天师无须,时人便以无须为美。
两个华服官人一胖一瘦,胖大腹便便、面庞圆润,口唇上留着浅髭;瘦颧骨凹陷,眼眶深邃,拿着烟枪手不时轻颤。
他们本是市井流氓,一个会养毛发油光水滑马,一个会训狗叼骨头,不知怎么攀上了圣塔,而后一路高升,成了能把控朝政大官人。
胖官人背对着鎏金壶投出木矢,回过头兴高采烈地抚掌。
“哎,中了,饮尽、饮尽”
瘦官人眼神迷离地倚在榻上,吐出一个飘忽烟圈,接过小童递来酒。
“高相爷好手,我自愧不如,直接干了。”
“比不过魏大夫啊。”
胖官人拿了根新矢,浮肿手试了试剑尖。
“您今日动静颇大,抄了唐、樊、范三家百十口,半条河水都血糊了。”
胖官人说着,话锋一转“可怜我那还没收回来拜谢礼啊,帮唐侍郎忙活了好几日,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高大人这话说,我抄家,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为了清除不敬重圣教之徒。
瘦官人哂笑,继续说道“该有都放您铺子里了。
八十万两白银一分不少,圣塔也伺候好了,昭歌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胖官人听了,再投出一箭,神情阴鸷。
“唉,若真无事发生,你我此时就在宅子里吃酒了,何苦费劲过来瞧这楼底下一帮污浊之人,圣塔到现在都不发声,难不成真要多认一个神子吗”
“未必,咱是出点门道了,眼下这场戏啊,是圣师和永安宫里那位在斗法吧。”
瘦官人说到圣师,放下烟枪虚虚一拜“神子又如何,就算不知道用哪来妖术算出了天时,又伤得了圣师百万大军吗”
说完,他离了烟嘴打了个哆嗦,赶紧长吸了一口,干哑地说道
“有圣师在,伪神子注定是要死,皇帝可翻不了天。
咱们几个永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活在人间快活一遭。”
胖官人笑了“说句大逆不道,就算圣师在人间停留久,想要回天上了,这江山也轮不上皇帝享受。”
“永安宫里那位啊,哪天死在侍君肚皮上都不知道吧。
毛都没长齐,连朝都没上过,能有几个人能有几个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交谈间,楼下嘈杂动静突然一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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