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净如天上雪,纯澈如空中月。
白囚衣走得干干净净,孑然一身再无牵无挂。
他一生替天行道,降妖除魔,盛名为世人称赞,一生也就两个徒弟,一个为奸人所害身亡,一个又被仇恨蒙蔽,恨不得他死,在这方面他却是失败得很。
“师尊,我后悔了。”
怀里的人一点点变冷,雨水冲刷着天梯上的血液,枫纳眼里黑压压地深沉望不到底,亮着来自地狱的业火。
枫纳将白囚衣的尸首放进冰窖,以保尸身不朽不腐,他也不对外公布天衡仙尊死亡的讯息,只说他闭关了,暂不见人。
他如约放过了顾清门所有弟子,挨个清除了记忆,也成为了顾清门最年轻的一个掌门。
枫纳做完这些后却一头扎进藏书阁闭关修炼,除了接萧遂年出过关外,其余时间都在修炼。
他有痴念,痴一人魂归。
三年后,雨后的顾清门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绿竹抽出新芽,翠意盎然,清脆的敲击声常常响起,两个俊美男子面对面坐着下棋,经过历史的沉淀和岁月的熏陶,枫纳心智逐渐成熟,安坐在椅子上耐心地和人下棋,他对面的男子不同于枫纳的眉眼锋利,长相较为柔和,美眸皓齿,惊艳绝伦,甚至还有些风华绝代的韵味。
相由心生,明明是同一张脸,萧遂年看起来温柔和善,白囚衣却显得冷漠无情。
“阿枫,今日仙尊的病可好些?”
萧遂年下了颗白棋道。
当初在冰棺里醒来,萧遂年的脑子还是懵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却又重新苏醒。
他尝试动了动手脚,四肢冰冷僵硬还不是很协调,棺外的人听见动静,伸手就过来扶他,给他披了一件外衣,手也被对方攥住取暖,枫纳的眉眼似乎长开了些,两边多余的婴儿肥消失,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懵懂,显得更加凌厉。
枫纳边搀扶着他边引他去看顾清门,大致还与记忆里的别无二致,树还是那些树,人也还是那些人,他突地像是想到什么,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急切地反抓住枫纳的手。
萧遂年急促道,“我为什么会复活,师尊呢,你怎么不带我去见师尊,还有刚才过去的弟子为什么会叫你掌门?”
枫纳定定地看着萧遂年眼眶逐渐泛红,想来他也是猜到了一二,瞒不住他了,枫纳这样想着,便也坦诚地将来龙去脉告知萧遂年。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萧遂年躬着身子,整个人轻轻颤抖,摇摇欲坠,他不去责怪枫纳杀死了顾清越,逼死了白囚衣,却是责怪自己害枫纳蒙蔽了双眼,事情是因他而起,他才是罪魁祸首。
枫纳蹲下身子,伸手拭去萧遂年脸上的泪痕,安慰他说白囚衣可以救回来,他已经在准备了。
萧遂年猛地抬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想他有机会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直到一个午夜,枫纳突然外出,回来时怀里却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婴儿,那婴孩便是白囚衣的转世之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