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肩头的滚烫像是洞穿了她的皮肤和肩胛骨,直接热辣辣地淋到她的心脏上,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
陈安梨哽咽着,只能道歉。
她的手颤抖着贴着陆屿修汗涔涔的清瘦背脊,愧疚犹如洪水将她淹没。
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听陆屿修的请求留下,如果不是她自私的和易承纪去玩,如果她能早点打电话或者让别人一眼陆屿修事情也许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刘队,物品采样都做好了。”
“嗯,尽快送去做成分检测。”
“那这个人”
“先把人带回去,按规矩来。”
那边,警察正在商量着处理结果。
陈安梨的嘴紧紧抿着,听着他们的交谈,一点点扶起陆屿修的头来。
少年眼底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垂下去不敢她,眼角的猩红一闪而过。
陈安梨着他洞开的衣扣,只觉得喉头堵得慌,抬手去捏他腰腹间的扣子。
少年下意识地抬手拦了一下,没有什么力道,清隽的眉眼间嫌恶地皱着,小声地阻止她“脏”
陈安梨鼻子发酸。
她有些强硬地拨开陆屿修那只修长但此刻却无力的手,自下往上顺着一颗一颗帮他把纽扣扣好,语气里全是艰难的忍耐和笃定,带着一点点对他自我贬低的不满“不脏。”
那边,负责案件的警察走到还在一直哭的赖静云身旁,语气放缓了些“赖女士,请问是您报的警吗方便的话,您现在也需要和我们走一趟”
赖静云终于止住了哭。
她啜泣着抬起头来,满眼的泪,抓着被角的样子起来无辜又楚楚动人“不好意思警察叔叔,我不想报警了可不可以就当就当我是自愿的你们别管这件事了,好不好”
一直守着她的经纪人有些愤懑地即刻接茬“凭什么就这么放过他呀仗着自己粉丝多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就告他丫的,让他坐牢”
警察的脸色也更加严肃了些。
“赖女士您放心,我们会全力保护好受害者的安全,您不用怕任何人的威胁和报复。
您只是需要配合录一下口供,毕竟您是当事人,而且是您报的案”
陈安梨静静地听着,旁边的警察开始语气不太好的催促陆屿修“起来,去警局。”
陈安梨像是没听到,手上动作没停,直到扣好了最后一颗扣子,帮陆屿修把衣领整好,拉他起来。
陆屿修身上没什么力气,借着陈安梨的力气起来,忽然低低的开了口“是我”
全场人哗然。
陈安梨抬头去他,陆屿修眼底的光破碎着,对着她一个人又小声重复一遍“是我报的警。”
刚刚说话的警察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什么”
那边,刚刚消停了的赖静云又开始拉着被角哭哭啼啼,声音几乎完全盖过了陆屿修的声音。
陈安梨听得实在心烦又火大,她猛地转过身去,瞪着那边的人,声音里压抑着愤怒,字字清晰地开口“没听清吗他说,是我们这方报的警。
而且,我们严重怀疑陆屿修先生被人下药了,我们申请要做血液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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