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从殿外回来,将殿门关上,捧着热茶汤绕过屏风而来。
承禧宫内的宫人们都是由内侍省的人重新调配过来的,只有阿栀和阿棠是原先温府留下来的旧人。
阿栀比阿棠年长些,已经是可以婚嫁的年岁,但是自家呵着的小姐还在宫中,阿栀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她。
阿棠也是自小就在温府养大,虽然不比阿栀能拿点主意,但是也算手巧机灵。
宁妍旎听着阿棠的话,睁眼接过茶汤。
碗底是淡黄的姜丝,还有一层薄薄的赤砂糖,味感甘暖。
“公主,再喝一碗姜汤罢。”
看到宁妍旎喝完,阿棠接过空碗。
今日宁妍旎起寝后去了言德殿,阿栀陪着宁妍旎,她则跑去找了太子。
这一趟回来,听着阿栀大概说了情况,阿棠更是心惊得不行。
看宁妍旎摇了摇头,她只能将汤碗放到一旁,卷袖帮宁妍旎按下肩颈。
“没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宁妍旎轻声说着,就是今日又差了太子一个人情。
真要细较起来,今天她也差了她那个四皇兄的人情。
想起宁子韫那闲散的模样,估摸也是个纨绔不学的,抄十遍的《圣祖庭训》为难他了。
“阿棠,你等下去送个炖汤给四皇兄。”
宁妍旎嘱咐着。
虽然宁子韫帮不到她们什么,但是这次他也是因她才受累的。
宁妍旎实在心疲得很,她为什么总是如此累人累己。
到了今日,她还心挂着温府,继续问着阿棠,“泽哥儿和细细他们现在可好,可有别的什么消息?”
“午后是有消息来的。”
阿棠仔细地答着话。
信来的时候,宁妍旎正在言德殿,是故她都来不及和宁妍旎说。
“他们都好。
信中说了温府的钱庄已悉数还清亏欠的银账。
太子也重新帮他们寻了夫子,他们说会乖会听夫子教诲的,公主不必为他们挂心。”
泽哥儿和细细都是温府旁支一系的孩子,大的也不过八岁。
偌大的温氏,谁能想到有这么荒败的一日。
温府哭天抢地的那日,她不堪的那日。
宁妍旎闭上眸,还能想起那扶桑刀抽出的声响。
当年温府的大人们现在都不在了,若是宁妍旎不管这孩子,那温府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只是这一管,便是在太子的翼护下,又是欠下了太子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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