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得黑中透红的手指攀着崎岖的岩石,脚找寻着落点,敏捷地往上爬。
阮湖心想,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
“嘿,我们方哥可是救了你。
你要怎么报答呀?”
码头工人们打趣阮湖道。
阮湖还不清楚自己的脸已经红了,他皮肤本就透亮瓷白,一层红云覆上,像一颗可口水灵的苹果似的。
“我……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阮湖手足无措。
他眼睛盯着男人,看他要攀上岸了,连忙解开自己的围巾。
方睐双脚刚踏在石板地面上,就被一张洁白柔软的料子兜头罩住。
有点说不上来的草木香气,但不像这里粗旷的竹涛松风,像江南的流水芳草。
方睐想起书里的词语,温香软玉。
工友们起哄:“方睐,他叫方睐。”
阮湖给方睐把头发擦得半干,这人高得像一棵树,他抬高视线也只能看见对方绷紧的下巴线条。
男人觉得他磨蹭,夺过羊绒围巾,自己随意地擦着身上。
灰色旧棉衣浸透了水,已经在逐渐结冰。
那人回头对工友们说:“看什么热闹呢,东西都搬完了吗?孙召,带人散了。”
带着黑棉帽,瘦削的脸上透着精明的人应道:“本来是早该搬完的,但被您这一搅和,咱们的活难度应该加大不少。”
孙召又说:“不过老大,我们听您的,早就不该惯着那些人贩……”
“嘘。”
后头有人拦了一下孙召,“先别说了。”
一群人听话地往陆上散去。
阮湖此时也注意到原本热闹的码头已经行人寥寥。
“方睐,我给你买身新衣服。”
阮湖叫男人的名字,他觉得真好听,“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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