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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安安静静、安分守己的花瓶。
“洛争。”
洛争慌得要死,不敢多说一个字:“嗯?”
“当年,得知我出车祸的消息时,你是不是很开心?”
洛争脸色骤变:“你瞎说什么!”
于盛桥皱眉捂住耳朵,洛争见状忙将声音放轻,“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
于盛桥捂着耳朵望着他,语调清晰,字字诛心:“控制一个一无所有的残废可比控制一个众星捧月的少爷要轻松得多,是不是啊洛争?”
“于盛桥!”
洛争紧咬后槽牙,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于盛桥却仿佛还是被他吓得不轻,伸手扶住门框,面色煞白,鬓边汗水滚滚而落,他望着洛争,眼底波光粼粼,辨不清是汗是泪:“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你怎么了?”
洛争上前要扶,于盛桥伸手将他推开,洛争没去管掉到地上的药,疾行上前,伸手握住门框,于盛桥没料他突然伸手,来不及收住动作,门沿重重磕在洛争手背,他脸色变了变,转身双臂撑住盥洗台。
洛争甩甩手,上前扶住于盛桥颤抖的身体,惊觉对方后背满是冷汗,洛争急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快说啊!”
于盛桥从来就不是个很能忍的人,顷刻便被疼痛打败,他横臂重压在上腹,粗喘着弓起腰背,洛争一看这动作,明白过来:“胃疼?”
于盛桥说不出话,洛争迅速离开,很快拿了一盒药回来。
于盛桥就水吞服了解挛药,闭目忍耐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待胃里激涌翻腾的痛意稍稍平复一些,他抬手抹了把汗,侧脸冷白,对洛争说:“你出去吧,我洗澡。”
“你这样我不放心,我陪你。”
“没事了。”
于盛桥抬手,用颤抖的指尖慢慢解着衬衫纽扣,“我不需要你。”
“那你门别锁,我在外面等你。”
于盛桥摘下耳蜗外机拍在洛争胸口,将人推出浴室,啪嗒反锁了门。
洛争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看了几秒,叹着气塞回兜里,心里懊悔得要命,应该仔细一点的,明知于盛桥心思过分敏感,刚才回话的方式也应该和缓一点。
小小一粒药把人气成这样,伤身又伤心,从洛争强制性把于盛桥从医院带回来开始,到现在,将近三年时间里,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把人刺激到胃痉挛了,明明一开始承诺了会好好待他。
他可真该死。
洛争不敢走开,就守在浴室门外,等水声停下,又过了十五分钟,见于盛桥还没出来,洛争心中焦急,耳蜗外机在他手里,就算他再用力砸门,对方也听不到动静。
洛争原地转了两圈,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徒手拆门的时候,浴室门终于打开了。
于盛桥穿着睡衣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湿漉漉,洛争差点没心疼死,忙为他戴上外机:“别哭别哭,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没哭。”
于盛桥抹了把脸,“是水。”
从声音就能听出来,怎么可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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