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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血色的日子,归云忘不了,杜班主也许就在那天被炸死了。
“今天我给队里告个假,一起回去吧!”
展风说。
庆姑在认命的情绪里,平静了。
或许也知道悲伤于事无补,只要展风安全归来就成。
所以面对展风时,她不责备,不歇斯底里。
这样认命,也是好事。
只是悲伤依然将她折磨得可怜巴巴。
客堂间里的火盆没有熄灭过,无尽的纸箔在燃烧。
庆姑对儿子讲:“跟你爹报个告,妈不逼你强要你在家,只要你的事情办完后,安心成家传继香火。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这回既没有提归云,也没提归凤,有条理了,再不荒唐。
只是展风伤心母亲近乎乞求的目光,她还是需要心理上的安慰和补偿。
他就不能不点头,这样才能让她安慰。
庆姑真的安慰了。
她想缓一缓,展风还是乖儿子,一切以后再说。
楼下不知楼下哪家邻居叫:“杜阿妈!
有人找!”
归凤“哎”
了一声下楼,想不到来的竟是雁飞。
白色短褂子和白纱裤,头发也用白丝带束了,像一身缟素,又像微白的光,悄无声息地照了来。
归凤看清楚她脸上是浓妆淡笑,能勾人的。
她眼前一亮,又隐了,立刻厌嫌。
雁飞身后还跟着独轮车,由车夫推着,上头捆扎着麻袋。
归凤知道她是好意,但,忍不了某些情绪。
雁飞不是看不懂她的面色,当作没看见,只问:“归云在不在?”
归云闻声出来,见是雁飞,很惊喜。
也是好久不见了,她很想念她,现在每见到一个亲近的人都可喜。
“你怎么来了?”
“夕阳正好,出来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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