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富不在也不需要再假装,她挂下脸来直接说“要我说小溪都不该让他们带走,都没怎么养过,白得俩姑娘是吧”
刘杏花转身瞪她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阮长贵不出声,孙小慧不敢跟刘杏花叫板,于是憋着气闭上了嘴。
她越想越气,又不能发作,于是狠跺一下脚转身回家去了。
阮溪和阮洁背着行李跟阮长富和冯秀英下山,眼眶湿了好长时间。
因为实在不熟,也实在不想勉强自己和他们多说话,阮溪便带着阮洁走在后面,和他们一家三口隔开一小段距离。
冯秀英回头叫了她们两次,她们都只是应声不跟上去,冯秀英也就不叫了。
出了凤眼村的地界,周围山线绵延,不见村落。
阮红兵趴在阮长富的背上,没什么事便这那。
然后他就在山上到一个小人,好像一直在跟着他们走。
他感觉好奇,就多了一会。
确定了那个小人就是在跟着他们,他出声说“爸爸,那里有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阮长富和冯秀英听到这话停下步子回头,只见山坡确实远远站着个男娃。
他们也不认识,自然没多管,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但他们的举动让阮溪有点疑惑,她便顺着他们的方向回头了一眼。
一眼过去便到,凌爻远远跟在后面,而且是一直跟在山坡上。
阮洁也到了,只说“姐,是凌爻。”
阮溪站在原地顿一会,伸手把行李包给阮洁,让她稍微等她一会,自己连忙下山道上山坡,往凌爻那边跑过去。
因为是斜坡往上,跑起来很慢。
凌爻一直在想让她发现和不想让她发现间纠结,但见她往自己面前跑过来了,便也没再纠结了,直接迈开步子跑向阮溪,他下坡,跑得便如风一般。
两人跑到彼此面前,阮溪喘着气叫他“崽崽”
凌爻着她说“我想再送送你”
阮溪忍着不让自己的眼眶变湿,笑着说“昨天不是告过别了嘛。”
凌爻忽伸手到自己脖子里,从脖子上拿下来一块怀表。
他把怀表送到阮溪手里,对她说“这是我五岁时外公送给我的,我偷偷摸摸带过来的,我把它送给你,你”
下面的话他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嗓音哽咽。
阮溪了手里的怀表,只见背面刻着一个“爻”
字,他大概是她想记着他。
她忍着鼻腔里的酸,仍是笑着道“好,那我就收下了。”
说完她轻吸一下鼻子,不让笑意掉下嘴角,“崽崽你也别着急,你相信我,你和你的爸爸妈妈很快就可以回去城里了,再忍一忍。”
凌爻自然觉得阮溪只是在安慰他。
他也让自己笑,但他眼睛里的湿意已经掩不住了,他颤着嗓音说“溪溪,我会给你写信的,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信的。”
阮溪不得他这样,立马低下头死死抿住嘴唇。
她不想和他在这里抱头痛哭,她把眼泪忍下去,然后又抬起头笑着说“好,那我们就一个月通一次信,你要乖乖的,但也不要太乖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了,再次低头缓片刻情绪,又抬起头说“崽崽,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没再多犹豫,转身迎着风便往坡下跑。
山风拂过脸庞,吹起碎碎稀碎鬓发,吹干从眼角渗出的眼泪。
崽崽,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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