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娘子惊愕的望着门口轮椅上的人。
眼里的伤痛还来不及褪去,淡淡的熏红,隐忍不坠的泪水,灼的他心里透骨的涩。
筠娘子背过身,挥手让秀棠秀娇下去,深吸一口气,再转过脸便是巧笑嫣然的模样。
他眯成缝的眼睛盯着她的手,她惶惶的扔了布娃娃,脸上羞意难掩,磕巴的解释道,“我我要歇息了,你我头发都散了,那个娃娃我,我不抱着,就睡不着,不信你问秀棠秀娇。”
周内司见她急红了脸颊,吸着鼻子忍着哭意的样子,鼻头在一抽一噎中红通通的果真是崭新人间妆,最妙一点红。
周内司伸手,筠娘子这才发现,她手持金簪,簪尖正对着周内司,脑袋一懵,瞥见桌子上的广口大腹、壶颈细长的瓷壶,郝然的绞着手,“我我准备拿簪子投壶来着”
咳。
咳。
不信。
“我睡前习惯玩会投壶,信不信”
言罢装腔作势的抱起瓷壶,要往里间去,走了三步脚步一顿,她不是说要歇息么,留他在这里作甚
真是自己打嘴,又回头一,两只蛤、蟆手已经开始解腰带了。
秀棠秀娇都被遣出了门外,这个邀请他留宿的姿态他垂着脑袋专心跟腰带奋战,倒像是埋怨她不来伺候
筠娘子扶额,不能再他一眼,大步从他旁边走过去,要出门招呼秀棠秀娇两人过来把这尊佛给搬走
他身子向前一倾,两条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的娇臀
他的侧脸就贴在她的肚子上仿若她肚里有个孩子,在听胎儿踢肚子一样,一念闪过这个荒唐的想法,筠娘子脸红的滴血,伸手推他,他的手劲岂是她能犟的开的,筠娘子无法,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
她本来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他是周内司,不是一个娃娃然这一巴掌下去,理智也跑了,他就是任她打骂的布娃娃
他就偏偏抱着不放忍无可忍,又是一巴掌下去了
他眷恋的又贴上她,真是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他这般恬不知耻的模样,就跟朝她摇尾巴的狗一样,心头怨气渐消,下意识的揉了揉他的疙瘩脸,他恰到好处的抬起脸,可怜巴巴的眼光毫无作伪。
筠娘子心头升起难言的快活他毕竟是周内司,管他怎么作为,算的那么清楚也没甚意思,毕竟眼前的乐趣,才是实实在在的快活。
这般一想,捏了捏他的脸,嗔啐道,“真是不要脸出了这道门,让别人晓得你周内司这般黏糊,还不笑掉大牙了”
筠娘子把他的手掰开,冰凉的柔荑碰到他的蛤、蟆手,他双手合住,搓了搓。
他的手也没有什么暖意,她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去让秀棠搬火盆过来。”
筠娘子这头才走几步,轮椅跟在后面转了起来,甫一掉头,便见周内司不悦的拿着布娃娃,嫌弃的扔了老远。
你不抱她睡不着,不若抱我睡好了。
她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跺脚嗔怒,眼波流转,“我现下了无睡意,要玩会投壶再睡,你确定要留下来陪我玩”
拿着簪子,笔直的对着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秀棠搬了火盆过来,筠娘子除了厚重的诰命服,只穿着白色中衣,坐在床榻上,吩咐秀棠“把瓷壶搁他手上去。”
一边拍了拍光滑的锦被,促狭的笑道,“晚上想躺在这里只要你让我快活,我今晚就抱着你睡。”
火盆就在旁边,前面是盘膝闲坐的她,墨发如缎,衬得她姣好的小脸生机盎然,中衣斜襟半开,红色的肚兜带和凸出的锁骨,美肌如玉。
不行,他要喷鼻血了。
周内司就要落荒而逃,秀棠恨不得剐了他的一双贼眼,把瓷壶撂他手里,狐疑道,“你不会流口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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