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小心翼翼地下笔,思索最婉转的字眼来拒绝查尔斯拉格兰。
他绝不会明白她是真心喜欢他的,甚至因为他爱她而使得她也有一点爱他,但那种感情还不足以说服自己嫁给他。
她希望当他的好朋友,而不是妻子,因为他绝对不会要一个心永远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今年最后一场家庭聚会地点离基尔布莱不远,基尔布莱又离特里姆不远,所以斯佳丽决定驾马车去,以省掉搭火车的麻烦。
斯佳丽趁一大早天气还凉爽的时候便出发,她的马最近饱受炎热之苦,一天至少得用海绵毛刷刷四次,最后,连她也渐渐受不了,晚上都是在汗流浃背、翻复辗转中入睡。
还好已经是八月,夏天就快结束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远处已升起一阵热气。
她后悔出门前没先估算一下行程的时间,她希望赶在太阳完全升起前,就已到达目的地。
不知南沙克利夫起床了没有?她不像是会早起的人。
无所谓,我不介意在见到任何人之前先洗个冷水澡、换套衣服。
希望这里有个像样的女佣,不要像吉福德家那个笨手笨脚的白痴,她帮我挂连衣裙时,居然会把袖子扯掉。
也许费茨太太要我自己带贴身女佣来的建议是对的,她的意见通常不会有错,可是我又不想每分每秒都被贴身女佣阴魂不散似地缠着。
在家里有佩吉奎因伺候,出门拜访时,人们就得忍受我不带贴身女佣的习惯。
我确实也该开一场家庭聚会,回报所欠的人情才对。
大家都对我这么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明年夏天再说吧!
我可以说今年大热,而且我又担心农场突然,从路两旁的阴影里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握着她的缰绳,另一个手持来福枪对着她。
斯佳丽的心思飞快地转动,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她怎么没想到要带左轮手枪来防身?或许他们只是要抢她的马车和衣箱,如果她发誓不把他们的长相告诉任何人,或许还会让她走回特里姆。
两个大白痴!
难道他们不知道好歹也该戴面罩什么的,她在报上看到的土匪不都是蒙面的?
我的天!
他们穿着制服,根本不是白衣会会员。
“瞎了你们的眼,你们把我吓得半死!”
爱尔兰皇家警察队的绿色制服与树篱的荫影混在一起。
使得她无法看清他们。
“我必须调查你的身份,夫人。”
握着她僵绳的人说。
“凯文,你到后面看看。”
“休想碰我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巴利哈拉的奥哈拉太太,正要去基尔布莱的沙克利夫家。
沙克利夫先生是法官,他会让你们两个坐上被告席!”
其实她并不知道厄内斯特沙克利夫是不是法官,不过他那一大撮姜黄色胡子使他看起来挺像的。
“奥哈拉太太是吗?”
奉令搜查她马车的凯文走到她身边,脱下帽子。
“我们在军营里就久仰你的大名了,夫人,几个星期前我还问约翰尼是否要去认识你?”
斯佳丽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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