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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也想进言,但自古天威难测,谁敢轻掳虎须?朝堂上安静得落针可闻,殷逐离垂着头待他说完,有侍卫进来押她出去的时候她方轻声道:“古人云色衰则爱驰,想不到臣妾容色未衰,陛下恩爱已驰。”
那语声太过自嘲,沈庭蛟一怔,金銮殿上殷逐离负手而立,身姿英朗,紫色的朝服在她身上透出七分尊贵,三分清华,她回眸一瞥,宛若深山月光色。
沈庭蛟的节操就碎了一地:“朕……朕爱未驰,只是这事是你能干涉的吗?你这么做,确实也不对嘛……”
见殷逐离不语,他走下帝座,又转了两个圈,“下次不准了!”
殷逐离拱手:“臣知罪。”
沈庭蛟点头:“那……那退朝吧。”
群臣倒塌。
当日下朝之后,殷逐离见到一个人,着浅色长衫,身姿伟岸。
那神形气度,像极了唐隐。
殷逐离抬眸而望,仿佛整个长安城的日光都凝结在她眼中。
那个人缓缓走近她,语声带着似曾相识的温雅:“彦儿的事,谢谢你。”
殷逐离阖目再睁时,笑容已淡:“不谢,反正我也不是为了你。”
那人轻点头,转身行入漫天阳光之中。
殷逐离望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唐隐的弟弟,唐锦。
也是唐彦的父亲。
良久,身后一声轻咳唤回了神游中的她,何简神色严肃:“你甘冒欺君之罪,就是为了他?”
“他?”
殷逐离轻抚腰间玉笛,笑意缓缓绽放,“何相,就算是大荥律法,也没有规定不能缅怀故人。”
她行往户部,那阳光洒在身上,紫色的朝服辉映着光,只余温暖,不觉悲伤。
唐彦成了沈庭蛟的一块心病,这个新科状元像是随时提醒他自己头上这顶严严实实的绿帽。
如今他高高在上,要挑出这根刺可谓是轻而易举。
他只是顾忌着殷逐离。
十月初二,嘉裕帝万寿节。
因着国势日上,殷逐离也就大方地出了一笔钱,在宫中大肆操办了一番。
宫中设宴,自然是群臣相贺,各方使节来朝。
其场面之隆重不必赘叙。
及至夜间,殷逐离带沈庭蛟出了宫,回了先前的福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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