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河道:“周山早些年就死了爹,家中只有一病重的老母常年吃药,穷的连媳妇都娶不起,怎么可能有五两银子?他一定是收了谁的钱财。”
被五花大绑的周山脑袋猛的磕在地砖上,血溅了一地,“小的没有,这银子不是我的!
我不知怎会出现在我的柜子里。”
周山顶着一脑门的血,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看向秦楠。
6折问秦楠:“这里你待的时间比我长,你怎么看?”
少年的额头破了很大一个洞,血肆意在他脑袋上横流,他眉头没有皱一下,如鹰隼一般的锐利。
似是在质问,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
他生来家贫,十三岁的时候为了能吃上一口白米饭从军。
刀光剑影,血海尸山从来没有怕过,送死一般的曾参加过前锋偷袭敌军,只为可以立战功封将军让他娘也吃上白米饭。
九死一生立下的军功被被人冒领,自己也被打到这地方做了小吏胥,吏胥长整日里带着狱吏赌钱耍乐,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他忍了,虽俸禄微博,道也稳定。
为什么,连这样卑微清贫的生活也不能安稳?
秦楠避开青年的目光。
“此案牵涉重大,下官不敢妄断,按流程收监审问,待审问完由评史一起决断吧。”
6折吩咐:“收监。”
6折亲自带人又从周山的家里搜出了上好的水田地契,这水田地契恰好是端王名下的封地,物证倒是更齐全了,种种迹象都证明,是端王的人在买凶杀人。
从袁何,到赵五,周大山,如今可谓是铁证如山,足够赐死端王。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6折带着吏胥往大理寺折返,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行走在官道中间挡了路,轿子左侧丝线垂挂的赤金金牌上“孙”
字昭示了主人身份。
是国师孙礼,精通炼炉丹药,圣上这几年愈追求长生,对其很是看重。
6折带了人避到官道一侧避让,轿内忽的传来一声“停轿。”
十六人抬的轿夫忽的止住脚步,保持着半提后退的动作,轿子稳稳停住。
轿帘被掀起一个角,“6国公从哪来?欲往何处去?”
帐帘内的国师唇上涂了纯脂,是女子那样嫣红的明亮,本就女相的脸看起来更阴柔,肌肤亦是细腻光滑的颜色,不像个年逾五询的老者,倒像是弱冠之年的年轻人。
嗓音亦是尖细的腔调。
6折垂着眼皮,回道:“办了个小案子,现下正准备往大理寺去。”
少年长眉入鬓,半垂的眼帘上睫毛卷翘似小扇子遮了那双深邃优美的不像话的眼睛。
鼻梁修长高挺,连唇形都完美,窄腰宽肩,简单的白色袍子勾勒出优越的身形,如圭如玉,却也如玉雕一般清冷,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望不尽他的眼中。
落在这喧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世上怎会有男子有这样的出尘气质。
国师目光扫过,唇瓣珉成一条线,尖细的阴柔腔调:“我近日新炼出了一些丹药,药效十分好,圣上赞不绝口,国公有空不妨多来我府上坐坐。”
6折淡漠又疏离:“多谢国师好意,圣上所用之物,臣不敢觊觎。”
“怪道6大人盛宠在身。”
国师目光从上往下流连一翻,放了帘子,轿子重新启动,浩浩荡荡的离开。
“国师果然如传闻一般年轻,这哪里像五十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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