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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这种事,并不能真的以彼之道,还诸彼身,说到底,是一个玉石俱焚的过程。
只不过可能大火过后,石头还剩着些沫儿,而玉则已完全烧毁,亦或者是玉还留有残余,而石头则已灰飞烟灭。
这般说来,谁也占不得大便宜,丢了的那些,也无法找补回来了。
流珠思及己身,自嘲似地一笑,转而将精神集中于面前即将开场的比赛。
鼓声如若春雷般喧然而起,小娘子们之间的比赛却是缓和多了,不必郎君那般激烈,流珠拢共只传了一回球,其余时候便在外面乱晃。
她也算幸运,虽只传了一次,可鲁元接到她的球后直直射门,球儿飞旋着顶入小门,引得众人一阵欢呼。
马球打罢之后,傅辛心中虽有不豫,面上却是龙颜大悦,领着一众臣子贵女,转至桃花开得正好的一处宽阔园林的空地上,设下宴席,赐下御酒。
阮宜爱不胜酒力,只喝了几盏,便有些发晕,由宫婢背上小轿,晃晃悠悠地回了浣花小苑,而官家心有戾气,便想着要发泄一番。
宴席渐酣,便连鲁元公主都现出了些许迷醉之色,而流珠假意倦怠,却仍是十分清醒。
现代的阮流珠爱玩爱闹,也没少和朋友拼酒,而这古代的酒大多是发酵酒,超过十度的酒都十分少有,故而这阮二娘常常暗中笑这帮人酒量差。
徐子期上次是因喝了三碗烧酒,才有些不适,而现下的这些酒对他来说,自不是问题。
他假作抬手,眸光却分外冰冷,暗中往阮流珠那里睨去——方才官家悄悄离去,他估摸着这阮二娘多半也该被人叫走了。
果不其然,不过少顷过后,便有个小太监与流珠说了些什么。
阮流珠只装醉不去,起身欲离,那太监低着头,又说了些什么,流珠面色微变,迫不得已,只得随着他款步离去。
她离开之时,回身往宴上一望,徐子期连忙收回目光,假装正用心听着身边人说话。
流珠见得宴上之人大多已醉得不成样子,一个注意到她的也无,这才轻轻一叹,随着那太监往园子深处走去。
那园子深处的桃花树下,人迹罕至,傅辛半阖着眼儿,坐在一张春凳之上,褪了靴子,盘着腿儿,面貌好生俊美。
官家见得阮流珠之后,只轻轻一笑,便强拉着她,桃花做帐,春风为幕,于那花营锦阵之间,云雨一回。
因他心有郁气,难免下手粗重,又见阮氏一声不吭,只侧头受着,官家这心里头更是不爽利。
他侧手一拉,自那春凳下的小屉里头掏出了根细鞭。
流珠一望,暗自心惊,傅辛抽身而起,低低笑着,抬手打了两鞭在她背上,终是令这小娘子哀吟而出。
细鞭至出,皮开而肉绽。
桃花儿缓缓飘落,坠至雪白颈背处,与那伤口一般粉艳。
傅辛轻轻一按那伤处,阮流珠疼得都带了些哭腔,便听得男人声音微哑,沉声道:“以后不得再闷声受着。
给朕叫出来,你也能纾解些。”
流珠冷哼一声,惹得官家怒气尤盛,只可惜关小郎远远低唤,说是鲁元公主来寻,快要走到此处了。
傅辛迫不得已,只得整好衣衫,又深深望了趴伏着的阮二娘一眼,这才款款离去。
昏昏沉沉间,阮流珠的眼儿张了又闭,但听得官家脚步渐去,又隐隐听见他交待人守住此处。
阮流珠背上生痛,只得在春凳上趴伏着,想着等痛意稍退后再行起身。
可谁知正放慢呼吸,强忍痛楚之时,阮二娘忽地眼睛微张,但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着她伤处的边缘,指尖触着发红的肌肤,又为她缓缓拂去背上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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