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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国公两边不讨喜,只好就这么站着,不一会儿,薛微之来找他说话了。
阮镰老怀甚慰,可是这薛微之试探的却是东北的事儿,阮镰又不高兴了,老脸耷拉着,嘴上只是敷衍,暗道:你能娶着秦小娘,已经是祖宗积德,若是秦家不惹这祸,这馅饼,又如何能正落在你这厮的嘴里头?得了便宜,还卖甚乖。
阮镰在风雪中等着皇帝女婿,冯氏在府上忙里忙外,和同样掌事的大儿媳荣十八娘明争暗掐。
阮恭臣对他们这婆媳关系很不耐烦,躲在书房不出来。
最后剩下个阮二郎,看着刘端端捎进来的手信,心思大动。
阮二郎的书法,在整个汴京都是有名的。
他算不上是大恶之人,不过是个被娇惯的富家子,没什么追求,爱的就是美人和诗书,亦没有太高的法律与道德的底线,凡事最根本的,是图个快活。
如今刘端端给他递了手信,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动了,又说得到了一副阮二十分喜欢的前朝大师的真迹,阮二便坐不住了。
他见家里头用不上他,也没人管他,再一想,反正端端那小院儿离得近,来回一趟也不算耽搁功夫,这阮二可按捺不住了,偷偷从后门儿出去,往刘端端那儿赶了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喻盼儿看见,不由一叹,又想起昨夜梦见喜鹊入怀,也不知这破日子过的,半点儿喜信儿也无。
流珠在酒楼上坐着,面上与徐子期闲聊,等着上菜,这一双美目,却不断往窗外瞟去。
待见到阮二郎穿着斗篷,身披风雪,急色地进了刘端端的小院儿,流珠微微一笑,回过头来,正对上徐子期那双犀利清冷的眸子。
她心上一滞,却并不慌张,只缓缓抬筷,笑道:“子期快尝尝这填鸭。
外头的皮金黄酥脆,里头又添了珍馐美馔,怨不得叫做金屋藏娇呢,也不知是真娇,还是假娇呢?”
徐子期微微勾唇,提起寒光凛凛的小刀,手中一转,在鸭子上一割,道:“切开不就知道了?”
此时的傅辛与阮宜爱单乘一车,车厢内本该还有个关小郎侍候的,却被阮宜爱撵去别车。
起的这样早,这位娇宠皇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软塌塌地倚在夫君肩头,带着些许困倦,喃喃说道:“妾昨夜发梦了,梦着妾又生了第七个孩子,是个小郎君,官家可喜欢了,抱着他不撒手,都不睬妾。
奴奴便和孩子争风吃醋,真是讨厌梦里的你,对奴奴不闻不问,一心扑在别人身上。”
傅辛只略显敷衍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单手掀了车帘,见风雪迎面,不由微微眯眼。
阮宜爱正玩着他另一只大手,忽地听得傅辛高声道:“停车。”
车架应声而停,后边的几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阮宜爱和后头的一众官员下了车架,不明所以,官家却笑了笑,拂去长睫上缓缓消融的雪花,温声对阮镰道:“国公府可是特地为朕准备了什么节目?”
阮镰也不知冯氏如何准备的,纳闷得很,斟酌着道:“下官实在不清楚,或许是夫人所为也说不定。”
官家指着他,笑道:“勋国公倒好,还瞒着朕。
朕都瞧见了,那阮二郎不在府里头待着,急急忙忙地进了这家小院子,肯定是有要紧事。
莫不是朕自作多情了?”
这事蹊跷得很,阮镰心里咯噔一下,暗骂阮二多事,面上连忙笑着道:“那小子向来胡闹,必是有什么要紧的私事,官家犯不着和他深究。
管他瞎忙活甚呢,咱们只管过咱们的喜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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