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冯希源道:“柳妈的病情很显然加重了,已经出现了妄想。
她可以把你当成假想敌,就能把别人也当成假想敌。
她有多危险你那天亲身经历过,我不想等到有一天,她恍恍惚惚杀了人,再去亡羊补牢。”
看着林安好,冯希源继续道:“我曾经跟你和旭尧都解释过,当时咱们三个搬进去得太急,除了客厅和二楼卧室外,上面几层我确实没来得及叫人收拾,里面的装修格局和家具也没来得及换掉。
那并不说明什么,不是我有多么长情念旧,更不是我喜欢睹物思人,非要把苏苏曾经住过的房间,用过的东西保留下来。
如果说我真的有点小心思的话,也不错。
当时你说我是主人,应该睡最大的卧室,我没有和你较劲儿,乖乖同意。
是因为,那间大卧室,曾经是我和苏苏住过的,我自己都觉得你住在里面很别扭。
我知道,我这样什么都不解释,甚至这几年尽心尽力照顾苏苏的妹妹,会让别人误解,就连旭尧、沐飞和pb都以为我还深爱着苏苏。
误解就误解吧!
我都懒得解释,解释多了,他们只会觉得我在自欺欺人,觉得我把苏苏爱得死去活来,早已走火入魔了。
反正只是一套房子,只是一个死去的人,我在意那么多干吗?”
打死林安好,她也想不到冯希源会这么说。
因为,冯希源的表现,实在太像一个受过情伤的痴情男人了。
林安好有种三观再次被颠覆的感觉。
伸出手,她摸了一下冯希源的额头:“那个……师父,你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
“你觉得我不大正常?”
“我……”
迟疑一下,林安好满头黑线道:“我听说,您那时候为了苏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在冯家老别墅里休养了足足半年?”
“嗯,是有这事儿!”
冯希源点点头:“苏苏的死,对我打击很大,让我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都生活在噩梦里。
那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见她跳下去的样子,会出现幻听,耳边全是她的声音,‘希源,你说过你会宠我一辈子,现在你居然变卦了。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从这点上来说,苏苏非常了解我,她对我的报复很成功。
但我自己就学过心理学,还不至于被这件事情彻底击垮。
患上重度抑郁症这种说法太夸张了,那半年我闭门不出只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毕竟苏苏的死亡我要负一定责任,我也不想真的让她报复成功,让她死亡的阴影牵着我走一辈子。
后来苏苏的妹妹在国外出车祸,我主动把人接回来在国内医治。
一方面是赎罪,另一方面,我在给自己的心理,寻找一个平衡点。
说白了,就是在给自己进行心理治疗。”
“我去!”
林安好觉得自己跟听天方夜谭似的:“你这说法,师父,跟你表现出来的,完全截然相反啊?”
“我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样?”
“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把苏苏爱得要死要活。
苏苏的死亡,让你承受不了,所以一旦喝醉酒,你就会情绪失控,跟旭尧对着干,恨不得弄死对方。
还有,上次在妇产科顶楼天台上,你把我当做苏苏,当时你的反应,完全就是一个痴情到走火入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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