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家的李氏在一旁察言观色,给林大勇添了茶水,附和道:“将来呀,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能教我们小妹心折呢?”
众人微笑不语,唯独林大勇喝了口茶,接口道:“不管是谁家的,能娶了丫头去,总是他的福气。”
说话间瞅了一眼旁坐的方墨,话锋一转,道:“说起来,咱们爷俩今天是来给小武践行的,难不成这丫头竟然不给他亲二哥送一送?”
话音未落,里边门帘一挑,姚芝略微低头走了出来,两颊稍挂桃红,配着粉面,果真分外讨人喜欢,可她自小口齿伶俐,刚才受了二哥一阵奚落本就心有不忿,出来之前众人的话她都已听在心里,当下更是嘴上不饶人,凤眼略抬,道:“林大伯说的哪里话,我可不敢落个不尊兄长的名声,今日说不得便要好好送一送我二哥了。”
林大勇扬声大笑:“这丫头,听这语气,倒是挑起我的理来了。
也罢,你竟然出来了,便先敬你二哥一杯,好祝他金榜题名。”
姚芝小嘴一撇,才知道竟然中了林大勇激将之计,原来林大勇料想她在里面偷听,便故意拿话挤兑,姚芝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再说别的,当下举杯相敬,自然她的杯子里不是酒水,只是用茶水取个敬酒的意思罢了。
进京赶考是件大事,平日里姚武滴酒不沾,今日竟也多灌了几杯,脸红到了脖子根,酒席之上口没遮拦起来,见姚芝与林方墨同在席前,便道:“今日虽是为我践行,却也可以定下一件喜事。”
他说着,将目光转向林大勇,继续道:“只是不知林伯意下如何。”
若是在平日,林大勇断然不会草率,毕竟两家大人早已有言,两个孩子年岁尚小,等将来大些再谈论婚事,反正两家都有意,这婚事是不急的,然而今日林大勇酒意颇浓,一来不好败了众人的兴致,二来自己也想早些定下来,便应道:“那又有何不可,今日正是个好日子呢。”
姚武回头又冲父母道:“二老觉得如何?”
王氏私心里并不愿现在给两个孩子定下亲事,她明白,女孩子家早早订了亲,许多事便不得自由,然而不待她开口,那边姚六已然满口应承下来,她便也不好再改口。
“既如此,那么今日便将三妹与方墨的婚事定了吧。”
姚武一言落地,林方墨忽的将手边酒杯碰倒,酒水洒了半边桌子,众人瞧时,只见方墨却是喜得面红耳赤,反观姚芝竟只是面颊微红,双眉带笑,并不娇羞慌张,姚武便略带好奇,平日里面皮极薄的三妹谈到这事竟会落落大方,全不似平日。
林大勇在旁道:“好孩子,果真是个好的,咱们小门小户的人家,本就不必拿捏作态,这是给你们定喜事呢,倒是方墨这孩子小家子气了,竟欢喜得连酒都洒出来,话说回来,能有这么个儿媳,我这心里也是乐开花了。”
林大勇虽极度刻意保持冷静,语气里亦全是欣喜,颇为激动,只因姚芝这孩子是他们夫妻俩和方墨都属意的。
既是席间定亲,仓促间两家都不曾备得礼物,席下趁着旁人不注意,林方墨悄悄从书袋里取出一方砚台,这砚台还是方墨前年自山间荒野所得,在一片废墟里捡的,他年纪轻,不识得砚台的材质,也不知其价值如何,只觉得是个好东西,那砚台也真有些不一般,再粗制滥造的墨块,拿到这里研开了,总是润笔顺滑,沾纸不晕,因而方墨将它当了宝贝,日日放书袋里带在身上。
此刻别无他物,便将砚台交予姚芝,虽然是小孩子的玩意,当不得真正的聘礼,所幸姚家并不挑理,且此刻也只是两家约定。
随后众人又欢饮畅聊,没人注意到姚芝悄悄将脖颈上戴着的玉坠摘下来塞给了方墨。
又过了三日,姚武携了包裹行李,与薛秀才和王秀才一道赴京,只待姚武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几年后再给姚芝、方墨完婚,也算是各得圆满,然而造化弄人,世间事又怎能尽如人意。
却说自那日姚武离家,姚芝这孩子忽的不说话了,有些木木的呆,王氏只当是小孩子闹毛病,并未十分在意,谁料半夜里竟胡言乱语起来,紧接着高烧昏迷,这下子急坏了姚六与王氏,天还未亮,姚六顶着稀落星辰敲开村头陈大爷的门,陈大爷早年随人学过些许医术,也时常采药,曾是个游方郎中,后来年纪大了,便也不再到处跑,可是这村里没有药铺,离此最近的药铺也得去三十里外的镇上,故而平日里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找陈大爷,给开个偏方,倒也颇为灵验。
陈大爷开门见是姚六,彼时姚六急得满头大汗,略说了下姚芝的情形,陈大爷是个热心人,拎了早年用过的小药箱,随姚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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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爷随姚六赶到姚家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刚进门便听到王氏抽泣之声,待得二人进了内屋,瞥见床上躺着的姚芝,双目紧闭,小脸煞白,一丝血色也无,只有眉心一个黑点如漆似墨。
陈大爷不敢耽搁,忙上前把脉,这一下更是吃惊,眼前这孩子哪里还有脉象,要说病重之人脉象弱,不容易号脉也是有的,可这孩子确实一丝脉象皆无,小手触之冰凉,若非眼见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怕任谁都得将她当是个死人。
口中重重叹了口气,陈大爷不住摇头道:“我这两下子实在不中用,你们赶紧将孩子送到镇上的医馆去,或许还来得及。”
姚氏夫妇当时就慌了神,哪里来得及细细揣摩陈大爷的意思,慌手慌脚给姚芝穿了衣衫,便要背出门去,恰在此时门帘一挑,林大勇两步抢身进来,后面跟着方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林大勇抢步上前将姚六背上得姚芝接了下来放回床上,姚六不解,眼见着就要火,却听林大勇道:“幸好来得及时。”
如此一来,不独是姚六,另两位也是满腹疑惑,然而不等他们说话,就见方墨凑到床前,拿出一枚玉坠戴到姚芝颈上,说来也怪,那玉坠一拿出来,众人就听见床上躺着的姚芝轻咳了一声,随即睁开双眼,喊了一声:“娘。”
陈大爷再次给姚芝把脉,闭目良久,长出了一口气,道:“怪哉,真是怪哉。”
王氏已经坐到床畔,转过脸来问道:“陈大爷,你看这事?”
“老头子活了这把年纪,多少也算有点见识,可是今天这般的怪事却是闻所未闻啊。
先前这丫头脉象孱弱,几乎无迹可循,不想片刻间峰回路转,如今看来,她身子虽然还虚得紧,但只需调养些时日,必当无碍。”
忙活了一大早,姚六千恩万谢把陈大爷送了回去,等再回到家,这才有空闲问林大勇父子:“你们爷俩却是怎么赶过来的,芝儿的事来得突然,也不曾知会你们。”
林大勇也是松了口气,随姚六来在堂屋坐下,这才开口道:“说起来我到现在也是纳闷,今天天还未亮,方墨便敲开我的房门,嚷道夜里做了个怪梦,梦中有个老道士告诉他姚芝中了魔魇,需得将这玉坠送回去方能消灾,我自然不信,可是竟出了怪事,那玉坠被方墨握在手里不住价烫,像燃着一团火在里头,我心里想着这事不寻常,想起来那年姚老哥跟我说过,这玉坠是当初芝儿出生时,一个游方的老道所赠,或许真有说道,左右无事,我便带了他赶过来,到门口听见你屋里的动静,这事我便已经信了九成,没想到这那玉坠果然灵验,方墨梦中所遇自然也是一丝不假。”
“那玉坠……”
姚六这才想起玉坠的来历,心里一阵翻腾,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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