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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阮承自己对感情都是半吊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对是错,前方是开满鲜花的幸福彼岸亦或无尽痛苦的十八层地域,他怎敢盲目地做一位少年的引路人?
情绪瞬间堵在了阮承的嗓子眼,争先恐后想出来,又紧赶慢赶要收回去。
阮承嘴唇翕动许久,喉结上下跳动着,最终还是把手搭在了班长的肩膀上。
他左手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那一片红,是被班长打的。
阮承出口极慢,每个字都在腹内打了许多遍草稿:“感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如果真的能简单地拿对错来衡量的话,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爱而不得,抵死纠缠的人了。
不是选择做了信息素改造手术就多么高贵、就有了傲骨、就高人一等。
在大多数时候,你只要追随你内心的选择,偶尔任性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道貌岸然的大道理任何人都懂,阮承并没有选择高高在上的说教,而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上,给出了最诚恳的建议。
“任性?”
这实在不像是一位老师会说出的话,班长抬头望向阮承。
“我就是任性地做了信息素改造手术啊。”
阮承眯起眼睛笑了笑,“只是每一个看似潇洒选择背后,总隐藏着血与泪,还得咬紧牙关过去。”
他这句话是说给班长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时候的阮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再也没见到方泽坤。
首长办公室内。
“嗯,你牵头,我很放心。”
首长坐在座椅上,一身军装依然扣得严严实实,连帽子也未脱下。
他接过方泽坤递来的材料,满意地点点头。
他胸前的徽章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微微颤动,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谢谢首长信任。”
方泽坤说得字正腔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坚毅。
首长点点头,“呵呵”
笑了起来,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子,润了润嗓子道:“不用那么紧张,今天呢,我就是作为长辈,和你多说几句话。”
方泽坤在首长的示意下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首长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泽坤啊,既然已经结了婚,就要收收心了,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这边。”
这副唠家常的语气让方泽坤的神情稍有松懈,他低声道:“是的,首长。”
“你的那个Omega,叫……叫什么来着?哦,阮承对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方泽坤如实回答:“是高中的老师。”
首长笑意很浓,梳得光洁的头发也挡不住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老师好啊,工作稳定。
Omega嘛,还是听话顺从些好。”
首长与阮承握手的时候刻意用力,意在测试阮承是否足够能“忍”
,他觉得Omega作为Alpha的附属品,要忍得住,要够听话。
显然,阮承的反应让他非常满意。
不知怎的,方泽坤蓦然想到自己去接阮承的时候,阮承鬓角星星点点的汗珠,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散射出晶亮柔和的光,他细碎的黑发就粘在额侧,一看就是一下课就忙不迭地赶过来的,他湿漉漉的眼睛里,爱意浓郁得马上就要溢洒出来,根本藏无可藏。
方泽坤应道:“是,挺好的。”
结婚以后,首长把方泽坤当成了过来人,语气态度都亲近了不少,言语之中也暗示方泽坤想要提拔他。
方泽坤心中暗喜,面上恭敬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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