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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得喜乐乐呵呵的,他可比鱼承恩懂得多,“您可猜着了,上海那边老爷发电报来,上海、汉口那些地儿,电影院门口,从早到晚络绎不绝,名流人士都看到半夜三更,交朋友不去电影院,可称不上体面。”
说着拿出来票,“二少爷惦记着呢,我刚买回来的,你跟三少爷也去看,瞧瞧!”
鱼承恩喜得直措手,俩人好哥哥好弟弟的揽着脖子说话儿,他是包打听,“安平庄子那儿怎么样了?我这一天还洗好几遍的手呢,一天一碗药喝的我嘴里苦。”
喜得财还真知道,“嗨,跟咱们内城没关系,不搭噶,都在外面人都不给进,只出不进,外面的啊,你是问那个账房里的扶桑吧,我可真佩服她,等她回来了,我得认识下。”
“有换防的可说了,这天天夜里拉人出去嗯,里面得有多少个,也得死光了,山西那地界更吓人了。
新上任的那一位从前是山东巡抚,梁大人去了先断路,把人都给拘起来了,然后给派药,外地的药材商都高价往山西那边运,里面的药都不够用的,梁大人下血本的砸钱买呢。”
“还问山东、江南两道调粮运资,真是爱民如子,跟从前那个只管烧死全村的可不一个德行,这当官儿的,就得有人味儿才行。”
俩人扯得七七八八,鱼承恩掐着点等宋旸谷放学呢,跟着他一起回院儿里,这日头可真暖,走着都有些冒汗了,“这病啊,人医生说了,怕热,天眼看暖和,各处也都管控的好,过些日子啊,就好了。”
宋旸谷是一天比一天长个子,他吃饭也多,下课就饿,院儿里厨房掐着点摆饭,中午按例是三菜一汤,还有三品果子,三品点心,还有三例摆台!
摆台就是只教人看的,面点做的花样儿,看的人赏心悦目的,只是不能吃。
大太太是按着祁人的规矩,一板一眼做事儿的,极其讲究规矩体面,自打那次拜师礼的事儿,俩人就不过话儿,宋旸谷也不去请安去了。
菜做的不算糊弄,只是不合胃口,都是例菜,那就多吃米,能有那么两大碗。
鱼承恩看着心疼,“二少爷给了票,咱们夜里也去看,顺道等您下课了,出去吃吧。”
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餐馆子都订好了,这文明电影院都在南城呢,他们过去也得有些功夫。
宋旸谷没说话,那就是没意见,鱼承恩下午教人套了车,俩人也出去松快松快去了,一般都是从后门出,路过围房的时候,宋旸谷顿了顿,看见小荣了,在那里搬东西呢。
几时也轮不到他搬东西,大师傅在的时候用不着他卖力气,小荣见了他还是道谢,鱼承恩一边上马车一边嘀咕,“这太太啊,也冷情,荣师傅不在家里,下面几个小的跟着受气,二师傅那起子人到底不是亲徒弟不上心。”
他说完没见宋旸谷接话,便不说了。
一直等城南了,过了正阳门,宋旸谷突然开口,“出永定门去!”
鱼承恩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听差了是不是?
掀开帘子,“爷,哪里去?”
“出永定门!”
宋旸谷不耐烦。
鱼承恩便不敢说话,这出永定门可不是看电影儿,那是看什么的,他绞尽脑汁的想,他这时候总得揣摩主子意思才行,不然怎么能当贴心人儿。
怎么也想不透,等出永定门了,车夫问哪里去,这出来大城门,外面都是庄户人家了,车夫也打怵,怕他出事儿,只给承恩使眼色。
鱼承恩硬着头皮,“哪个方向去?”
宋旸谷看他跟扎刀子一样,哼一声,“丰台方向。”
“我的爷,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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