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想了想,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
“假惺惺的。”
薛睿一愣,随即便皱了眉,满脸不悦道:“你把我错认成这样的人?假惺惺,嗯?”
余舒道:“是一时看花了眼。”
薛睿冷哼一声,“你可是认错了两次。”
“唔,那就是看花了两次。”
余舒敷衍道。
薛睿还要说什么,就听一声传唤,小二端着托盘进来,放下了茶壶和屉笼,说了一句“慢用”
。
余舒早饿了,拾起筷子倒过来在桌子上轻磕了一下对齐,挑开了蒸笼,捏了一只白里泛黄的包子放在面前的盘中,拿扇子遮着,低头吹了吹,咬开一个小口,吸着气,又吹吹,再继续。
薛睿自顾倒着茶喝,等余舒吃好了三个包子,才发现他没有动筷子,不由停下道:
“这包子蒸的不错,馅很鲜,你不尝尝吗?”
薛睿摇摇头,没说话,又倒了一杯茶,余舒就没再管他,自顾吃了个饱,两笼包子,一个没剩下。
等她放下筷子,薛睿才嘲笑道:“你食量真是不小。”
余舒腼腆道:“还行吧。”
薛睿脸上嘲色一滞,他刚才是在夸她吗?
吃好了早点,余舒领着薛睿在长门铺街上兜了两圈,薛睿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讥诮了几句,余舒就趁机提出来要回府,薛睿没勉强她,步行把她送到纪家门口,门都没进就坐上车走了。
余舒一进门就被纪孝谷找去了,见了面,就是问她和薛睿去了哪,余舒一五一十地讲了,并未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纪孝谷警告了她两句,就让人把她领走了,余舒一回到小院子,倒床上就睡,迷迷糊糊被人扒了衣裳首饰,鞋子都是秋香给脱的。
中午饭刘婶来叫了她两次,没喊起来,就由她睡了,一直到下午黄婆子来教规矩,余舒才不得不起了床。
睡了半觉,精神好多了,下午黄婆子教了她喝茶倒茶的礼节,余舒灌了一肚子水,频频向茅房里跑,这一跑,就跑出事来了——
她迟到了几个月的好朋友来报道了。
说起让女人最头疼的一件事,无非是每个月那么几天,余舒自打变成了小姑娘,来到这里,还没经历过这种烦恼,不是之前有一回赵慧问起她,她都差点忘了这事,后来等了一个月,没见动静,就忘在脑后头,哪想着今天说来就又来了。
喊了门外的秋香去找黄婆子,余舒腿都蹲麻了,人才拿着东西来,还算纪家有良心,没用炉灰对付她,而是干干净净的棉条。
都处理好了,余舒是被秋香搀回去的,不是娇弱了,是腿麻走不稳。
托好朋友的福,不用再灌茶了,黄婆子嘱咐了她两句,就领着丫鬟走了,余舒躺回床上,不困就拿了小册子出来翻看,不怕被谁瞧见,反正她拿炭笔写的草字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第二天一早,薛睿又来了。
纪孝谷正要出门上赌坊去瞧瞧,就被堵了回去,引着薛睿到花厅去坐。
薛睿在花厅里站了站,坐下喝了半口茶,道:“听闻纪宅花园有景,今日可否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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