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寻这一番的情绪变化叫我摸不着头脑,遂而他道身体不适不想直接转移回魔界,我也就一声没吭,听话的爬云去了。
云上,夜寻蓦然开口道让我往后莫要讨好旁人。
我奇怪着想,我几时刻意讨好过谁了我好歹是个魔尊还会去讨好谁
但他如今就是老大,我没好忤逆他,就点头称是。
夜寻随后便给我劝着去休息了,驾云的任务理所应当的落在我的肩上,好在今个我正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想夜寻他到底是在哪、怎么被触了逆鳞,所以一路支着头苦思冥想,日子倒也好过。
一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日头倒是渐渐的沉下去,我兀自在心里哀哀的叹息一声,偏了头枕着手臂打算眯一眯瞪了一天的眼。
清风徐来,是透过结界一点醒神的微风,若不是能这么感知着,茫茫夜空之间并无参照,我时时都有静止原地的错觉。
然当下给这风吹着,一放松下来,便有些困倦了。
是以,正是这个将梦将醒的间当,我想起一件事。
千溯这些年来一直被心魔缠身,纵然坚韧心智控制,平素给人瞧不出半点的不好来,这些年一直处得平和,但时不时依旧是有些敏感。
譬如我与他同寝之时,夜里醒来,走二十步左右绕到屏风后的桌上喝上一杯水,千溯便醒了。
回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自然是不晓得他醒来的,依旧是随意的往床沿上一爬,蜷着就睡去了。
而那一回,刚躺下没多久千溯便凑过来一些,从身后执起一缕我的头发,握在手心。
若不是我水喝多了,刚好撑得有点睡不着,准备滚两遭去他身边的,带动头发,这才算是发觉。
于是,我傻愣愣的着他,“唔,哥哥你勾住我头发了。”
千溯的眸子在月光中瞧上去格外的清润,如玉温柔。
他侧着头,神色宁静,轻轻问我,“你方才去哪了”
人睡得迷糊的时候,难免反应慢上半拍,于是我傻了足有半晌,不确定道,“你说刚喝水的那一趟就在屏风
后面。”
他静了良久,“往后莫要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
“哈”
我迷糊的脑中猛的一卡,感觉有什么被狠狠颠覆了,原来半夜起来喝个水也是要打报告的么是应该这样的
但是千溯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做了。
可实际上千溯的起床气是难以言喻的可怕,侍女都道,若非我在场,就算千溯睡上个十天半月,再多事端需的处理,他们也不敢贸然去喊醒他,省得死得冤枉。
所以每每半夜夜起,我坐在床边暗暗着他睡得安稳,那想喊不敢喊的心情与压力可见一斑,只得忍住口渴,默默再躺回去。
后来一回半夜,夜寻传音给我道,他代我养的小毛球病了,问我要不要见它最后一面。
我犹豫半天,想这回还是不能躺回去了,所以爬起身,凑上前推了推千溯。
没过多久,我果不其然的被丢下了床,而后捂着遭了秧的腰,心满意足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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