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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开口,程宜宁忽然坐了起来,伸手就从那塑料袋里拿了其中一板药过来,快速的拿了两颗塞到自己的嘴里,之后就起来面无表情的往房间外面走去。
程宜宁从浴室里洗了把脸后回来时,苏正卓还在卧室里,只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阳台那边,背对着她正在接电话。
电话那端似乎是杨树远。
“现在国际上的煤炭价位差不多跌到谷底了,先准备买进900万。
预计两个月后会强势反弹走高,合同签好后大概一个月出货,再加一个月的海上运输时间,两个月后正好到港,而且国内那个时候是电力需用最后一波的高峰期,到时候发电站那边的煤炭缺口肯定会很大。
我过几天我再去趟印尼那边,和对方沟通下这笔合同的预付款方面的事情。”
苏正卓在电话里简明扼要的交代道。
程宜宁依约知道苏正卓的公司这两年来风头正盛,规模扩张的十分迅速,不过以前倒是没有听说他还开始炒国际大宗商品贸易,她大学里也念过这方面的相应课程,虽然学得没有像苏正卓那样精透专业,却也清楚着国际大宗商品贸易虽然回报率高,承担的风险性也是极高的,毕竟市场行情随时都在变化,而且因为收款的时间差在那里,往往需要垫付调动大笔的账面流动资金。
怪不得年初杨树远就说公司资金一直在吃紧,一旦涉及这种大宗贸易,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链做后盾,这种单子其实根本都没有去接洽的机会。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压根没有想到苏正卓的公司居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已经积累下如此雄厚的资金,甚至可以随时在账面上抽调动辄几百上千万的流动资金。
程宜宁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居然还打算把手头的几十万存款拿出来给他,其实完全是杯水车薪,她此时陡然想明白了其间的周转运作,自然意识到先前的自己真是无知的可以。
估计那时的苏正卓也会是同样的想法吧。
怪不得在公事上,他似乎从来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
苏正卓还在电话里和杨树远讨论着细节,程宜宁心头莫名觉得烦躁,便干脆起来去楼下了。
她本来想去厨房里随便做点什么吃的,在厨房里兜了一圈后发现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便打算要转身回到客厅里,只是耳边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苏正卓的脚步声,程宜宁便又退回来,随手舀了点米在电饭锅里,走到水龙头那边反复的冲洗起来。
那米被淘洗了几次后,原本乳白色的米水没一会就变成清水了,而她却像是恍然未知似的一直在重复的冲洗起来。
隔着那哗啦作响的水流声,苏正卓由远至近的脚步依旧无比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
“宜宁——我去公司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背后一秒不差的响起。
其实以前的苏正卓来去匆匆,是从来不会和她细说行程的,几时走乃至几时回来,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并无半点关系。
眼前会这样特意过来和她说上一句,无非是因着昨晚的缘故吧。
好歹她也帮他解决了生。
理。
需。
求,不是吗?
可笑的是她总会把情。
欲上身的苏正卓误想成是真心流露的他。
她脑海里刚浮现出这样的念头,立马就觉得翻江倒海的恶心作呕起来。
“你不做饭的话叫外卖好了——”
大概是察觉到程宜宁毫无反应,苏正卓继续在她背后补充了一句。
她平常的确是很少做饭做菜的,加上厨艺不佳又懒得清洗碗筷,这点他倒是颇为清楚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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