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考察还顺利吗?”
礼貌上还是要聊表关心。
“工作就还好。
只不过一个人在这边比较闷。”
对哦,他当初之所以考外地的学校就是因为他父亲工作调动,要举家搬迁的缘故。
叔伟和他刚好相反,一个人到外地求学,毕业后反而回到家人身边。
“今天没事做,随便出来逛,没想到就碰到你。”
他点好要喝的东西,十指交叉,半靠在沙发椅中,状极闲适。
我就比较惨,找不到话讲,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是啊,真巧。”
“你呢,还是作文字翻译?”
见我点头,他啜口茶:“其实以前就觉得奇怪,你语言能力那么强,为什么不作口译?”
“个人兴趣而已。”
祸从口出,我一直觉得写出来的东西比较可靠。
当然这样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干脆换个话题:“一个人在这边很挂念家里吧?”
“嗯。”
果然找对了方向,他漾起一丝温柔的笑。
“有没有照片?”
我也笑。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皮夹,打开递向我:“我太太和女儿。”
凑过去,隔着桌子看见一个清秀女子怀抱一个粉雕玉砌的婴儿,偎靠在丈夫怀里,透过一层薄膜望着我笑,很幸福的一家人。
微笑着退坐进沙发椅中,望着对面难掩骄傲和宠溺的男人,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得不象话。
“叔伟、叔伟!
你在吗?”
我拍着门,有些急切:工作室的人打电话说从昨天中午就没见到他的人;打电话到家里也没人接。
我现在站在门外还能听到电话在响,那么近的声音都听不到,更不用说门铃了。
“叔伟,你在的话,开门好吗?”
正不知怎么办好,门“咔”
一声开了。
我推门急入,只看见一个裹着被子的身影向卧室挪去。
“你怎么了?”
我跟过去。
没人理我,那一大坨棉制品直直倒向床铺,分不清首尾。
我伸手向应该是额头的位置探去,滚烫和冰冷接触的结果是被中人急向里缩,闷闷地丢出一句:“别碰我!”
他在生气?为什么?
“你在发烧,吃药没?”
同事为他着急,还不好直接告诉他家里人,这个人真是任性过头了。
还是不理我?难道是怪我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他?不至于真这么孩子气吧?
生病皇帝大,算了,不和他计较。
拿起客厅桌上的钥匙,我起身出门。
天还很凉,买到需要的退烧药和熬粥要用的食材,我急冲回公寓,边用脚踢上门边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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