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医顿时吓一跳,这种隐晦的宫闱秘闻,他哪敢置喙?
就听太后凄厉地哭道:“那件蓝田玉青鸟玉雕,他送给哀家的时候,明明说了,是前朝玉雕大师的心血之作,寓意吉祥,与哀家国母的身份非常般配,他还说,这青鸾的眼珠子会在半夜里发光,周身充满祥瑞之气……哀家信了,哀家竟然信了!”
马太医顿悟,太后拥有这件玉雕宝贝,在后宫不是什么秘密。
他在太医院已经做了二十多年院判,经历皇室的腥风血雨,一路走来,幸得太后家族的庇佑,这才平安存活下来。
马太医试探地问道:“这件青鸟玉雕,太医院的左右院判都检查过,似乎没有问题。”
太后哭声一哽,目光从红肿的脓疮之中一点点挤出来:“玉雕含毒,是京城保和堂的坐堂大夫楚绿衣替哀家检查出来的结果,还有,赵太医已经证实此事。”
马太医微微一愣,赵太医品级不如自己,却是乔妃的心腹,他哪敢得罪?
马太医不语,太后呜咽道:“根据时间推测,这件玉雕应该是先皇特意留给我的,哼,他打得好算盘。
幸好,他死在我前面,没有来得及下手。
哀家也算幸运,前年,这件青鸟玉雕失窃,哀家这才躲过一劫。”
马太医继续试探道:“太后娘娘,老臣以为,此事有待商榷。”
太后的目光一寸寸延长,透出一种虚无:“还有什么好说的?哀家的枕边人,一直就是一头狡诈的狼,想铲除斐家的势力,想将哀家拉下水!”
马太医并未附和,而是提出一些疑点:“先皇已逝,太后不必寒心。
关键是皇上的态度,听说他带着黑甲卫当场捉住嫌犯,显然预谋在先!
还有,听说此案已经被乔太师破解,九王爷怎么会发现另外一名主犯的行踪?太后,敌人在暗我在明,你日后必须小心!”
这马太医似乎处处为太后着想,其实,眼底却藏着一丝作壁上观的冷漠。
太后哭声渐止,费力地抬起手:“罢了,哀家现在没心思和他们斗。
马太医,你调配的药水,真的可以治愈哀家的伤口?”
马太医微微不悦,他从医几十年,对自己的医术极有自信,即使贵为太后,也不能随便质疑他的本事,他淡定地打开药箱,取出事先准备的药方:“太后,老臣会竭力一试。”
可是,隔日下午,马太医却突然改变了想法。
太医院的药房。
阳光从木格子里洒进来,巨大的药柜,一层层打开,药香弥漫。
马太医走入药房,就见赵太医和两个低他一级的太医院吏目围在桌案边上,赵太医手里拿着一片残破的玉雕:“你们瞧瞧,这东西可稀罕!”
其中一名吏目奇道:“世上真有玉髓齑毒?”
“这还能作假?”
赵太医一脸不屑,“这些鲜艳的血丝,缠在玉雕的纹路里,又不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散发着一股毒气,跟古籍上的记载非常吻合。”
这吏目立即质疑道:“可是,毕竟是传说。
或许,是别的毒呢?”
赵太医冷笑一声:“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
根据老夫的经验,这种毒气里面掺杂着玉石的气息,世上唯有玉髓虫才能染上这种玉石灵气,其他的毒,根本入表不入里……”
“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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