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钿平时想得不多,所以日子过得很快活。
但相反,他要是开始多想,那脑子里的念头,就如同卸掉缰绳,撒开四条腿狂奔的马,怎么都停不下来。
原深钿怀疑许灼睦有问题。
他道“这衣服”
造型奇特,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作为土生土长的沧至人,太子您不该感到震惊吗
原深钿回忆起那晚上的事,许灼睦面色如常,甚至拿起衣服,让自己选一个穿。
之前,他只觉得许灼睦这人“不怀好意”
,喜欢为难自己,可现在,原深钿思绪狂奔,他越许灼睦,越觉得许灼睦有问题。
万一老乡不止一个呢
原深钿眼睛瞪得滚圆,抬头,心里还有点紧张。
许灼睦依旧是那副样儿,“你这般问,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衣服”
原深钿在心里吼,承认吧承认吧
许灼睦道“倒也不是很好。”
原深钿激动的心卡了一下,他皱眉,许灼睦又道“但是,你穿起来,就好了。”
原深钿觉得太子在皮。
他不动声色,按捺住波涛汹涌的心,原深钿攥紧拳头,敌不动我不动,被太子吃了这么多次,总该有一次,将对方一军,翻身做主人了。
许灼睦着故作玄虚的原深钿,心里想笑,面上却很平静。
原深钿有装模作样的心思,奈何本事实在不够,许灼睦这样的人,自然是能一眼将其穿。
“你提那些衣服,难不成是怀念了”
原深钿刚要脱口而出“不是”
,却马上顿住了。
自己若是太过激动,岂不是前功尽弃,原深钿觉得自个儿长进了,从前总是容易慌,现在从容许多了。
他心里得意,嘴角忍不住上扬。
上扬到一半的时候,才觉得不能这么做,于是原深钿板着张脸,他盯着许灼睦,琢磨一会儿,说道“殿下,你从前说,我们之间,不该有隐瞒。”
许灼睦倒是很自在,“对。”
他的确说过这话。
原深钿幽幽道“那殿下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呢”
许灼睦突然就笑了。
原深钿思索,太子这是心虚,所以想用笑容隐藏
原深钿想到此处,又觉得自己猜对了,一边在心里夸赞自己越来越聪明了,一边藏不住眼角的得意之色,仰起头,张大眼睛,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许灼睦收起笑容,认真道“我确实有事瞒着你,当初我让你穿那些衣服,你不愿意,我便没让你穿。”
原深钿也想起那茬,他记得,自己当时以为许灼睦是个好人,不强迫自己,还深受感动,后来才发现,许灼睦简直是千年的老狐狸,没安好心。
他居然画了那种画,还特地压在枕头下,时至今日,原深钿想起来,脸上表情还是很奇怪。
许灼睦道“我说我不想逼迫你。”
原深钿心道,你说归说,但我还是不会感谢你不逼迫之恩的。
许灼睦又道“我若是强迫你了,我心里快活,可你却有可能会伤心,你若是难过了,我便也会难过。”
原深钿来不及感动,他居然在想,倘若自己真穿了那衣服,会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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