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钿刚要给自己辩解,却瞧见许灼睦那双眼睛里的眸光暗淡下来,他抿住双唇,也不说话。
原深钿想好的话,堵在了嘴里。
不知为何,原深钿心里涌起一股抱歉之意,他明明觉得自己没有错,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许灼睦却发散思维,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原深钿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和许灼睦闹脾气。
但实际上,他低下头,咬住嘴唇,手指搅在一起。
原深钿眉头拧成一团,他歪着脑袋,偷许灼睦。
许灼睦好像真的不开心
原深钿心里那股子抱歉之意,更浓烈了,他伸出手去,戳了戳许灼睦的胳膊。
“你是在和我生气吗”
许灼睦抬眼,眼里全是受伤之意。
原深钿惊到了,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只觉得,素来心脏强大的许灼睦,被自己弄得伤心了,自己是千古罪人
原深钿不敢说“你凭什么和我生气,我不干了”
,他想了想,只能委委屈屈道“我惹你生气了,你要是不理我,我会很难过的。”
许灼睦本还想继续逗他,却被这一句话给逗笑了。
原深钿问“不生气啦”
许灼睦道“你好好的当我的太子妃,我就不会难过。”
原深钿一个劲儿点头,那是自然,他虽有大侠梦,但也明白,旷世奇才都是里才有的,自己大概率是没戏了。
两人没能谈多久话,皇后的人就来了。
今日的皇后,一身简单衣服,脸上脂粉未施,很是素雅清淡。
原深钿只瞧了皇后一眼,从前的皇后,画着精致的妆容,不苟言笑,的确有母仪天下的威严,但却也少了一点家人的亲切感。
但今日的皇后,原深钿却觉得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
皇后心情似乎很好,路上话多了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仿佛迎来了春天,冰碎裂了不少。
皇后回家探亲,带上了原深钿和许灼睦。
路上,皇后道“自从去了至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爹了。”
“阿爹”
,正是属清派掌门,沈合音的师父,皇后流落在外时的养父。
飞花城距离属清派并不算太远,几人乘坐轿子,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皇后先下了车,原深钿探出头去,脚步迟缓。
许灼睦“怎么不走了”
原深钿忙点头,提起脚。
这武林里的高手门派,和原深钿想象中不太一样。
原深钿本以为,传说中的门派,都是隐藏在高山上的,山顶处还得飘着云,最好来一些烟雾,更加有隐世高人的气息。
但属清派,它并不在山上,甚至也不在山脚。
江湖上赫赫有名,高手辈出的门派,坐落在平坦的地上,房子四平八稳,没有亭台楼阁,也不见假山溪水。
原深钿愣住了,片刻后又扯出一个笑来,他点点头,高人不会是高人,和自己这种俗人不一样,高人就是简单朴素。
俗话说,最简单的,才是最本真的。
原深钿大步向前,终于是跟着皇后进了屋。
掌门知道养女归来,早就领着一群长老等着了,白胡子里夹杂着一点黑色的张长老,首先瞧见了皇后,他张开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喉结上下滚动,啊啊啊了半天,没能啊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原深钿呆愣愣地着这位长老,长老估计是激动坏了,他伸出手,想碰一碰从小到大的孩子,但又不敢向前,因为对方是尊贵的皇后,而自己只是个卑贱的江湖人士。
掌门倒是平静许多,他只喊了声“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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