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凌祉啊,总是这般……有些话他说过了,就真的要做到。
也怪不得自己又一次、再一次,掉进凌祉这相同的火坑里去。
即便是被烈火焚身,也满不在乎。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是摇了摇头——那长飙之墟周遭被夜昙下了结界。
就连自己都破不开,凌祉又如何能离开?凌祉定然是还在长飙之墟里头的。
他只怨自己那时候被夜昙的一顿饭,与着非要介绍来的长飙之墟的景色,扰了心神。
他不会不去看那铜镜,恐怕就会察觉到凌祉的异样了。
萧云谏阖了阖双眸,似是有了什么念头一般。
陡然到了夜昙面前,面色平淡地说道:“夜昙,如今你用来胁迫我的人质都不见了。
你若是不帮我寻他,我恐怕也不必依着你的言语,非要还呆在此处了吧。”
字字句句皆是将夜昙堵得无话可说。
夜昙兀自笑了一声,一摊手说道:“好啊。”
只是长飙之墟说大不大,可一时片刻也没个准信儿。
萧云谏坐了片刻,便如坐针毡般地起了身,在屋子里头打着圈。
似是无头苍蝇般地绕了两回,他的目光却忽而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一副地图上头。
地图的题字仍是先风神云翳。
他偏头瞧了瞧,却状似随意地问出了自己早上瞧着那满屋子空白画纸时候,心中的疑窦:“你可知那我昨夜住的那屋中,缘何会挂着许多的空白画作吗?”
夜昙好似没听清他的问题,只微微地嗯了一声:“兴许,他喜欢那素白的颜色吧,干净得紧。”
萧云谏仍是想要追问,却一打眼瞧见地图一角,有个并不十分明显的红点。
旁边依稀书写了几个字。
他蓦地扯下了那副地图,呵了一声。
目色如寒冰一般照向夜昙,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夜昙好似有些迷糊,“阿谏,你在说甚?”
萧云谏将地图甩在了夜昙面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仍是没有压抑住自己心底里的怒火。
他冷哼一声:“你能想到在长飙之墟周遭设了结界,又如何不会看顾着凌祉,把他囚于此处?你即是还想要拿他胁迫我,又如何不会让你的护卫看住他?”
“这般言语,便是你故意将他放走。
而这地图,便也是你刻意留下,指引他去那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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