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他也就真的只当那是一番话而已,他甚至从没想过她还会回来。
如今再次见到庄浅,对这位向来克己的男人来讲,就好像他成了抄袭人作业而得到第一的坏孩子,而被抄袭者此刻就笑眯眯站在他面前,她甚至一句责问的话都不需要多说,他都已经觉得羞耻。
“你还回来干什么?”
靳正言咬牙问。
还回来干什么?庄浅好笑,这话说得,跟深闺怨妇埋怨负心汉老公似的,她笑着道,“我在外面过得不好,又听说你步步高升了,就想着咱们之间好歹有点旧情,回来巴结巴结你呗。”
“谁跟你有旧情!”
靳正言脸色铁青,在她伸手过来挽他的时候,立刻拂开了她,转身就进屋。
庄浅厚着脸皮跟上去。
进门的时候,他猛地转过头来,“我们之间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靠近我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庄浅还真就不信邪地靠近他好几步,几乎整个人都贴上了他,唏嘘道,“我也是惨,一次次被男人骗,幸得多受了几次教训,让我当初对你好的时候,提醒自己多留了一手,否则今天就得哭唧唧被你赶出门了……”
靳正言闻言脸色瞬变,“你什么意思?”
庄浅:“字面上的意思咯。”
语毕,她从包里取出手机,将一段录音调出来,里面清清楚楚传来对话的声音:
庄浅,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我是警察,我能将你干的那些事从这件案子中抹去,就已经使我的警徽蒙了一层黑,你还想怎么样!
……
这是两年前,他们最后一次交谈的时候。
后面还放了些什么靳正言已经听不下去了,仅这一段,就足够让他怒不可遏,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机砸在地上,“庄浅,你疯了!
以为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能要挟到我?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拿捏的小督察?”
“瞧你这官腔给扯的,”
庄浅嗔怪地笑了笑,替他铺平警服上的褶皱,软声道,“我一个女人,一无权势,二无背景,哪儿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见她服软,靳正言脸色稍缓了缓,却依然不好看,不料她下一句却道,“只是通往权利的道路,不是赢,就是死。
我能有办法让你赢得满堂彩,也能有手段让你死得彻骨寒,你可别千万别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出的。
靳正言脸色难看透顶。
庄浅捡起手机,扬了扬唇角,“放心,这东西就是个纪念品,我放给你听听,省得你忘了咱们之间的‘旧情’,瞧你刚才说得跟什么似的,我难道真会搭上自己跟你同归于尽?自虐也不是这么来的啊。”
靳正言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钱?你要多少?”
简直就跟霸道总裁打发小情人一样任性。
庄浅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闷闷地睨了他一眼,见他如临大敌,她小声喵喵道,“谁稀罕钱啊,有的是人给我赚钱,你一个两袖清风的副总警司,怕还比不上我一个管家的积蓄。”
靳正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女人,当即就要关门,“那你就别再来找我,也别动不动就出口你那些可笑的威胁。”
庄浅赶忙跻身而入,堪堪没被关在门外,进了门,她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拉着他警服下摆乖笑道,“我对你这么好,你该不会当我是冤大头,白白对你好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真有骨气,当年倒是忍着饿,继续清高别吃嗟来之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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