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点头,“她从不直说嫉妒,而是面上装大方,爱以长姐自居,挑拣其毛病。
可谁又能做事面面俱到?再说晋阳公主那会儿才多大?我偶尔听了,倒是可怜晋阳公主无辜,遂会对她会更温柔些,谁知这反而更让她看不惯。”
房遗直明了地笑了下,安慰长孙冲一切都过去了。
他随即举杯将手里的酒饮尽,而后与其作别。
长孙冲起身,端正姿态,正经和他行礼谢过。
“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若有事,不管如何赴汤蹈火,也愿凭差遣。”
“你只管带着两个孩子平安度日就好,能有什么事,大家平安最好不过。”
房遗直扶起长孙冲,让他切莫折煞自己。
“父亲当年都未曾帮我一句,遗直兄弟对我的恩情,还用言说?总归这句话在这,我随时等你,再三谢过。”
长孙冲又行了礼,亲自送到房遗直上马,才算作罢。
……
回去的路上,李明达无心骑马,就和田邯缮乘马车回去。
路上就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而今已经是贵主第三次去了长乐公主府,田邯缮很担心自家公主为长乐公主离开一事难过。
田邯缮就不停地给李明达讲宫里近来发生的一些趣事,不过说完了,见公主还是呆呆地表情没反应,田邯缮就老实地闭嘴了,晓得自己说的话对公主来说一点效用都没有。
“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
李明达忽然念道。
田邯缮有点愣神,闻声忽然打个激灵,“公主在说什么?”
“当年五姐出生时,阿耶第一次抱她,感动至极,然后就说了这两句话。
五姐的名字丽质二字,据说也是从此而来。”
李明达道。
“对,我也想起来了,这话先前在宫里还人人传颂。
长乐公主因是皇后所生的第一女,圣人对她特别钟爱。
只可惜了,而今芳年早逝。”
田邯缮随即伤感地感慨道,“逝者已矣,公主切莫太伤心,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李明达顺势应承,然后很精神地问田邯缮,“你刚说什么,杨妃怀孕了?”
“是,消息压在方启瑞那里还没递上去,今天择机说。”
田邯缮故作神秘地小声跟李明达道,“因奴和方公公关系好,才提前知道了这消息。
贵主,奴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
那我也要备些贺礼送过去,你看着备吧,但不要送入口的东西。”
李明达嘱咐道。
田邯缮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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