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人说的这句话是丐帮的切口,但凡江湖上秘密的集会需要联络,都有一套自己人的暗语,为防外人识破。
相互接头时,都要考教一番。
那弟子朗声道:“关公秦琼羊角哀。”
门里人又问道:“云从虎,风从龙,四海谁为雄?”
那弟子道:“上天罡,下地煞,阴阳夺造化。”
门内人听得对方切口无误,才缓缓拉开门栓,探出身子微笑道:“四位里面请。”
四人绕过照壁,走到天井之中。
萧云帆提气纵身而出,隐身在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槐上,向下张望。
天井之中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堂屋,石子路两侧则是花圃。
堂屋外挂着两盏白纸皮灯笼,在风中兀自摇曳。
屋檐下站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另有十几名乞丐在院中喝酒,划拳。
萧云帆见张承运与弟子跟那人进屋,一个闪身,如蝙蝠般滑出,轻轻地落在堂屋屋顶,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向屋内瞧。
张承运坐在下首一张太师椅上,其余三名弟子站在他身后。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蓝衫的中年人。
张承运笑呵呵地说道:“郝老弟,别来无恙。
如今你住在这地方享清福,真是让老哥哥羡慕啊!”
这蓝衫中年人乃是张承运师叔的徒弟叫做郝思明,比张承运的位份虽低一级,可在四川地面却是有头脸的人物。
郝思明本就是宜宾人士,故以川话答道:“老哥莫要笑话兄弟,我哪里及的上师兄,你可是帮主面前的红人,硬是要得。
师兄打一哈子喷嚏,这四川就要下一场雨。”
张承运哈哈一笑道:“难怪你小子能发大财,这张嘴啊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郝思明捧着肚子笑道:“张师兄你啊,向来都是无事不等三宝殿,若是公事不急。
让小弟做东,以尽地主之谊。”
张承运给他说穿,摆手让三名弟子去门外守着。
对郝思明使了个眼色,郝思明也让左右弟子退下,堂中只剩下他二人。
张承运正色道:“不瞒老弟,我这次来蜀中却有要事要办。
老帮主手谕,教我带给程长老。
程长老日前不在成都,想必有别事务要处理。
我寻思交予他手下,总觉得不妥当,还请老弟代为呈上。”
郝思明迟疑道:“这……这恐怕……”
张承运说着从怀内摸出一个黄皮的信封,站起身来走到郝思明面前。
郝思明方站起身来要接,张承运右手五根手指探出,疾若闪电般点向郝思明胸口。
郝思明一来未曾防备,二来张承运武功比他要高出许多。
胸口要穴登时给对方点中,他满脸惊愕,大声道:“张大哥你……你这是何意?”
张承运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向前跨出两步,抬手在他脖颈中一撞。
郝思明两眼一翻,口出白沫,登时昏厥过去。
张承运自背后一只灰口袋内拿出一卷牛筋绳,将他捆了个结实。
萧云帆看到此处,不由得心中纳罕:“这张承运为何要对付自己人?当真奇哉怪也。”
就在此时,只见张承运走到门边推开门来,拿出一封信笺,抽出信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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