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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里也会出现岳江远的脸,都是从预告片里剪出来的。
每每此时电视前的岳江远忙不迭换台,再百无聊赖转一圈,已经忘记看到哪里了。
他猜自己肯定是看太多遍了,看到自己都觉得恶心厌倦。
……
书房外传来的响动让小憩中的唐棣文一下子醒过来,返头朝门外看去,只见楚莺解着风衣纽扣笑眯眯走进来:“你以为是谁?这么大的房子,一点脚步声都响得很,亏你这么多年一直住着。”
唐棣文拿起眼镜,再把被风吹乱页码得书翻到睡前正看着的这一页:“这个房子我住得最惯。
你从哪里来?一身酒味。”
楚莺拉过椅子坐下,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让唐棣文不悦地皱起了眉,他蓦地没了心思看书,听楚莺说:“这次我本来只是打算回来探望朋友,却被你临时拉到你新片的首映式上,这下好,一张老脸藏不住了。”
唐棣文瞥她一眼,有点好笑地说:“我事先也是问过你的。”
“哦?”
楚莺故作惊讶地睁大双眼,“原来你也会和人打商量的,看来我们真的太多年没有见面了。”
见唐棣文不咸不淡地一笑,楚莺环视了一圈只有两个人的书房:“我刚才声音并不大,怎么听见回音了?”
“你没有喝多,不要装酒疯。”
唐棣文很快地不耐烦起来。
楚莺笑了:“我猜你也差不多要不耐烦了。
不要急。
我和明聿一起吃了午饭,再去看了你的《溯日徊光》。
老天,会有谁相信,我在首映会露面,也参加了首映后的媒体酒会,却直到今天才看了这部片子?”
听到萧明聿的名字唐棣文不出意外地沉下脸来,他啪地一声合上书,只一刻工夫,脸色愈发阴沉,连声音都转成冷淡的阴森:“难怪喝成这样回来。”
“我没想到他也在。
见面之后他才告诉我这几年他每年都回来几个月上课,也演舞台剧……你不要摆出这样的脸色给我看……我们都只喝了一点,就为去看刚才那场电影。
唐棣文,你说我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了,那张你这部片子里无处不在的面孔,怎么从首映开始,到现在这个空得和鬼屋也差不多的房子里,反而见不到了?”
唐棣文冷哼一声:“你哪里是问晚了,是早就想问了。
今天喝了酒,正好说出来。”
楚莺也不否认,无声地笑着,笑完后说:“当年我们看《溯日徊光》,你们就说总有一天要把这部片子拍出来,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把它拍完了。
你带岳江远来的那次,我们聊了一个晚上,你说想拍这部片子,我说这个主意不错,就算明聿,你,我都各奔东西,但总归是我们当初的一个梦想。
你没打招呼带他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专程带那个孩子来让我看看。
果然就是他了。
明聿开车送我回来,道别前他说,‘这个片子不是我们的,是他的。
’他说的一点没错,以前的那些片子,是我们的,直到这部片子之前,明聿和我都在,但是从它开始,就是你一个人了。”
唐棣文听了半天没有做声,再开口就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中:“看来你真的没有喝多少。”
“是啊,而且比你想象中脑子还要好用。”
楚莺始终是平心静气的,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埋在情绪最深处的不知留给谁的怜悯和悲伤只有在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时刻才悄悄探出头来,“不过这样也好,你肯定也松了一口气吧,多多少少又摆脱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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