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缨有些讶异,想不出这个时候他会有何事与自己说。
“并州既入联盟,便已不听长安诏令。
如今丁刺史亡故,于私论,膝下小儿不堪为任。
于公论,并州内部官吏,各郡太守,并没有综合绩德十分优异者。
故而孤决定,由你兼任并州刺史。
我
以往倒是有过官吏任了这处刺史,又平调去那处任刺史的,但眼下这个同时兼挑两州,尚未有过。
再者,这并州官吏,虽不见得个个出类拔萃,但择一升为刺史,也并不是选不出来。
公孙缨这般想过,只道,“此地诸事我倒是熟悉一二,不算太陌生。
但是,如此担职,怕是底下官吏多有不服吧。
平素还好说,眼下临战档口,还是稳妥些的好,不要打草惊蛇了。
“你既熟悉,便是最好。
闻你意思,左右是顾忌服众与否,这处无需你担忧。”
贺兰泽饮了口茶道,“一切有孤。”
话到这个份上,公孙缨也未再多言。
只心中盘算着方才方继的话,遂撑着精神留下。
小半时辰后,一行人从后院转出,来到前殿。
不想论得便是当下并州刺史担任一事,道是由贺兰泽作主。
贺兰泽便直言自己中的人。
如公孙缨所料,自有向左的意见。
尤其是几处资历甚高的郡守认为当从本州官吏择出,理由是更熟悉并州人事。
还有几位丁氏尊长,认为即便青雀尚小,族中亦有合适的青年才俊,此间理由则是血脉凝聚,民心所向。
说得多少都有理。
贺兰泽从来都是温和耐性的主君,一个个理由驳回去,一件件例子掰回来,一步步说服他们。
这期间,公孙缨几多想开口的时候,然唇口张合了几次,却觉神思不聚,口齿不利。
便默默闭了口。
她的眼前有些模糊,脑海中浮现出很久前的一些画面。
他和她骑马行在定襄郡的牧场上。
她问他,就是这片牧场,这些牛羊,全部归我他颔首,“自然,定礼文我不都给你阿翁过目了”
她挑眉,“定礼便这般重,聘礼你拿什么”
“一郡为定,九郡为聘。”
少年握鞭的手指向苍茫四野,侧首是疏朗英阔的浓烈眉眼,“你不是立志巾帼亦有作为吗我以一州城池聘
你,我们共治。
绚烂春光落进双八年华的姑娘杏眸中,晶莹剔透。
“我阿翁也知我有此志,然虽将我带在身旁教导,许我露于人前,但到底只觉有襄助之才便可,未曾想过让我有主导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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