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宫,御书房。
清晨时分,阳光明媚。
太安帝正悠然自得地在书房中练字,而下方,一位年迈的御史跪伏在地,迟迟未起。
“陛下,此案错综复杂,难以决断,恳请陛下赐下明示。”
御史高声陈词。
太安帝放下手中的毛笔,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我萧氏一族治国,自有严明的律法。
御史台职在监察百官,以国法为基石,何事不能裁决?何人不能彻查?”
“你跪在此处,要求孤为你指点迷津,难道孤的一言一行便能左右是非黑白?孤说谁有罪,谁便真的有罪?孤说谁无罪,谁便清白无辜?那律法的威严何在?御史台的作用又何在?张诚重,你可是年迈昏聩了?”
御史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御史台确实负有监察百官之责,但百里侯爷手握十万雄兵,任何判决都可能引北离的动荡,臣不敢轻易定夺啊。”
“张诚重,你只需告诉孤,你们手中的卷宗,能否确凿地指控他谋反?”
太安帝问道。
御史迟疑片刻,答道:“既可言之,亦可不言……”
“哦?”
太安帝微微挑眉,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
“百里侯爷在某些方面确实常常凌驾于国法之上,行事作风霸道,在乾东城甚至有了西国皇帝的架势。”
“然而,就事实而言,他并未有过谋反的行为。
臣……实在难以界定。”
御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昨日他与御史台的一名御史交谈时,他曾言……”
“不必说孤也知道,他无非是在说,自己没有谋反之心,但若你们真敢诬陷他,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起兵直逼天启。”
太安帝轻笑一声,“孤与他自幼相识,并肩作战多年,孤对他的了解远胜于你。”
“他与叶羽不同,兵法不及叶羽,心怀天下的气度也相去甚远,但那股子狠辣决绝,即便是孤和叶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
御史闻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陛下,那……臣该如何是好?”
“孤已说过,依律而行,实事求是。
若无谋反之举,便不可妄加罪名。
至于是否有谋反之心……”
太安帝语气一冷:“你不妨去问问孤的那些儿子们,哪一个心中没有那份念想?”
太安帝自觉言辞已极尽清晰,然而张诚重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跪在地上,似乎不打算轻易离去。
太安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身为两朝元老,国家的支柱,怎么现在只会用这些耍赖的手段了?”
张诚重再次叹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陛下虽然已经帮臣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但……还有一个难题,臣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安帝都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略带怒意地骂了一句:“真是个废物。”
“另一个问题又算得了什么难题?人都已经不在了,他纵有万般过错,也是孤的儿子,你难道就不能给他留点体面,非得让孤来求你吗?”
“臣不敢!”
得到肯定回答,张诚重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应了太安帝此言,只得连忙叩。
“滚吧!”
太安帝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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