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汤匙在碗里慢慢地搅几圈,舀起一勺轻轻吹凉,自己先尝一点,然后才喂青伶喝下。
轻声问他烫不烫,苦不苦。
青伶呛到了,她给青伶拍背,用自己的手绢给青伶擦嘴。
殷随五六岁时得了痘疹,毓容让奶娘喂药给他喝,殷随说药太苦他不喝,毓容说:“不喝药以后长一脸麻子。”
殷随还是不喝,毓容就让金猊拿戒尺来。
殷随把药喝了毓容就走了,金猊问他:“你不是嫌药苦,你是想让长公主喂你对不对?”
即使殷随只有五六岁,但已经有了很强的自尊心,他没能让母亲喂他喝药,还引来了戒尺,拿着戒尺的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觉得这个拿着戒尺正看着自己笑的人很令人憎恶。
金猊笑盈盈地说:“以后我喂你喝怎么样?”
殷随说:“谁要你喂,我自己会喝。”
青伶胸口犯痛时毓容跟着他皱起眉头,急得恨不能代他受苦,青伶好转时她如释重负,许久未开笑颜的脸上露出带有倦意的笑容,还有给青伶喂药时,她小心翼翼的眼神。
殷随怎么看,都觉得只有母亲对亲生儿子才会这么上心。
青伶一定是长公主与画中人的私生子,不光殷随这么想,之前被金猊压下去的那些流言也不可避免地在下人之间蔓延。
毓容回府前为贺太后的事心力交瘁,好在总算是太平无事。
贺太后和毓容一开始就很清楚,太子的毒是自己下的,他想以此为由与朝中旧臣及慈皇后一族的势力扳倒贺太后。
那些老权贵非但没能逼文述帝废掉贺太后,反而被中秋宴上的女刺客所牵连,贺太后以谋逆罪治了几位上奏废后的重臣。
毓容从宫里回来后瘦了一圈,骄矜的面庞显现出衰弱和疲惫,加上青伶害病,她日夜劳心费神,待到青伶病好,她像跟着青伶病了一场似的。
金猊见她面无血色,满脸疲态,既是心痛又无可奈何。
青伶病好后想回到梅园住,毓容说:“从此以后你就在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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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伶住进东院后,殷随接连几日没给毓容问安,青伶为殷随解释:“兴许公子身体不舒服,长公主去看看公子?”
毓容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随他吧。”
殷随猫在前院,霜月和星露倒是喜欢,不用担心天黑了他在外面还没回来,不用怕金猊来问,不用在府中四处找他。
霜月和星露都是殷随十二岁时金猊从街上买来的。
霜月生得明眸善睐,纤臂柳腰,乖觉伶俐,喜欢偷懒。
殷随平时不大管制丫头,霜月就越懒惰,提水洗衣这些粗活都推到星露那里。
星露性格直爽,手脚勤快。
能识字背诗,但也只是半桶水晃荡,并不解其意,殷随常常被她逗得大笑,因而待她更亲近些。
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就让星露很是困惑,她很认真地问殷随,那么冷的天,柳宗元为什么要到江上钓雪,诗人是不是都闲得没事干。
也正因为星露没被先生教过,从而让她对一些名词名句有了不同于世俗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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