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在大岛接受教育,也许当地通行的就是大岛的语言,我们不知道,也失去了了解的途径。
我们带着悬而未决的问题返回伊坎岛——对我来说悬而未决,对祭师们来说,结论很清晰:那不是预言,仅仅是一个死去已久的学者留在页边的潦草字迹。
要是真的有什么价值,肯定已经有人研究过了。
如果岩浆海鸥和火山喷发有关系,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登记为预言?尤玛索自己就有权这么做。
再说,这个梦不是他的,我们能相信尤玛索如实转述了他那位连姓名都没有留下的姐姐吗?
自然,我着手为返回大岛做准备,但祭师们迟迟没有发出指令。
当我去问的时候,他们表示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仍然愿意前往遭受战争威胁的“外面”
。
我分辩说至少应该留一双眼睛在外岛,以便得知“鱼群的方向和风的声音”
——这是本地俗语,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事态发展”
,但问题在于祭师们已经不再对任何鱼群和风声感兴趣。
他们盘算着等一个夏天,或者两个夏天,最多五个夏天,北方群岛和大岛总有一个会先耗尽力气。
人们会起草新的协议,贸易会恢复正常,它总是会恢复正常的。
在此之前,伊坎岛人应该聪明地躲在我们这个受到火山保护的小角落里,自有书面记录以来,我们都是这么做的。
祭师们没有直接禁止我离岛,只是明确告知,他们将不会提供海豚。
这和禁足令差不多了,在冬季,没有海豚就无法躲开火山附近的漩涡和暗流。
我又回到了家里,拒绝了父母们的劝说,带走了不多的行李,搬进了那栋没有屋顶的小木屋。
那是个孤独的冬季——不是抱怨,我自己刻意寻求这种孤独。
我首先花时间清理了长在房子里的杂草,那里面真是什么都有,像个微型树林。
我赶走了一窝老鼠,撬走了全部腐烂变黑的地板。
久未使用的石砌火炉里有一小堆骸骨,从头骨看来,应该是一只不幸的兔子,我在房子后面的枯黄野草丛里挖了个浅坑,把这些碎骨放了进去。
接下来是各种木工活,那是辛塔爸爸的专长。
我们测量尺寸,确定木板的长度和角度,然后才去寻找合适的树。
那几天很冷,我裹着借来的山羊皮大衣,一个人跋涉在山脚下的森林里,用皮绳量树干,做上标记,隔天带着父亲们返回,砍下树,清理枝叶,花了三天拖走木材,又另外花了两天处理木材,修补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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