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桩事儿,一桩比一桩更让他在意,昨夜辗转一夜,忐忑得不行。
这般眼巴巴的,饶姜萱正因他烦扰得很,也不禁心下一软:“你别多想,我只是怕泄露咱们如今身份罢了。”
她低声说:“我答应了你好好想的,你莫急,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温声低语,卫桓心里又软又酸,“好。”
他低声应了,又问:“你不舒服么?”
她睡得是够多了,不过精神头却没见长,嗓音微微带点哑。
“没。”
姜萱揉了揉咽喉:“大概秋燥吧,我等会让金嬷嬷熬点糖梨羹。”
“我去。”
姜萱没和他争,“行,那我回去了。”
她要回自己书房了,卫桓起身送,一路送进院子,直到她入了正房大门,他立即半晌,才肯转身。
姜萱让他给她些时间好好想想,卫桓应了。
所以哪怕他很心急,也勉力先按捺住了,强迫自己耐心等待。
不过,两人表面看着,还是和平时区别不大的。
卫桓也确实理顺军务该腾出手来学习政务了。
因此一连多天,身边的人也不大能察觉得出来。
但这不包括徐乾。
徐乾算是最清楚这事儿来龙去脉的,自打推荐了银楼发簪后,他就一直关注着后续。
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同了。
其实也不算太复杂,琢磨一下卫桓的性子,再品度一下目前的变化,他就把眼下情况推测了个七八。
他急啊,他卫兄弟好不容易才把事儿挑明了,可不能在最后这一哆嗦给掉了链子。
等来等去,总不见变化,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一日议事结束,他特特留到最后,又安排人请示防务把卫桓叫了去,就剩他和姜萱。
“咳咳。”
眼见姜萱要起身,他忙轻咳两声。
姜萱好笑:“伯潜,什么事?”
大男人和妙龄少女说这个有些不好开口,不过徐乾和姜萱也熟,脸抹一抹他也就把那点子尴尬忽略了,轻咳两声:“要我说,我卫兄弟品貌俱佳,是最上上等的好儿郎。”
姜萱一愣,有些明白了。
有点尴尬,她顿了顿,“他自然是很好的。”
声音轻缓不高,却是平铺的直叙,卫桓在她心里是头一等好的。
这话,恰好就听进卫桓耳里,匆匆往回赶的脚下一顿,禁不住,他停在隔扇窗下。
徐乾一击掌,笑道:“这不结了!”
“我卫兄弟是个难得好儿郎,冷是冷点,只待二娘你可绝无二话的,你二人有情谊在,缘分难求啊!”
其实他一肚子话能说,只在姜萱跟前肯定不能像平时般荤素不忌,于是便斟酌着,十分含蓄说了几句,有关卫桓这段时间的踟蹰反常。
“……他一向最干脆利落不过,何时见这般拖泥带水?可见是真真在意狠了。”
好在徐乾性情疏朗,即便是劝这般儿女小事也是落落大方。
姜萱有些怔忪,半晌回神,不禁微笑:“有伯潜,是阿桓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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