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婢子是不要紧,但是六娘子身体娇贵着,冻坏了就坏了。
正想着,突然院子门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兰芝心下一个咯噔,立刻抓了根火棍防身,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提高身量,“你们是谁,屋子里的人都睡了,有事明日再来!”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熟悉的男子嗓音,“是我。”
哐当一下,兰芝手里的火棍滚落在地。
兰芝连忙将门拉开。
门外火光熊熊,慕容定站在那里,身后十多个壮汉一字排开,手里持着火把。
“奴婢不知道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兰芝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她头都快低到胸前了,声如蚊蚋,几乎快要听不到。
慕容定也不在乎她,直接迈开腿进来,他看了一眼乌黑的院子,冬日里头窗户都用布蒙的严严实实,屋子里头不管有人没人,都没有灯光透出来。
“你家六娘子呢。”
慕容定问。
兰芝想起之前清漪说过的,慕容定母子不和的话来,心下立刻拿定了主意。
她吞吞吐吐,满脸的为难,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模样。
慕容定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怎么了?”
“六娘子受了寒,现在正躺着……”
兰芝怕他怕的要命,说话时候声音都在打颤,“六娘子今日还来了月事,受寒之后,也不知道有多难受……”
慕容定听后,径直就大步走向清漪住的屋子。
兰芝一见,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话有效果了。
兰芝不想清漪明日大早就去韩氏那里服侍,于是就想出这招来。
清漪在屋子里头躺着,以前兰芝见着出太阳,就把被褥拿出去晒着,只要晒一次,连着几日,被窝里都是暖的,可是现在下雪出太阳也不能晒被子,躺了好一会,被子里头都是冰冷的。
她把自己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月事里女子气血双亏,冰冷之下,热气都难得生出来,她不禁有些难捱。
正在辗转反侧的时候,她听到有靴子的脚步声。
清漪知道是慕容定来了,穿着靴子敢进她内室的男人,在这里除了慕容定之外,不会有第二人。
她强撑着从榻上起来,果然有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进来。
慕容定见到榻上清漪拥被坐着,她头上的发髻这会都已经拆了,乌木似的长发如同黑瀑倾泻在身侧,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乌鸦鸦的黑发里越发显的娇小。
他心上似乎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将军这么晚来,是有甚么事吗?”
清漪开口问道。
她肚子疼着,不耐烦招呼他。
“没甚么事。”
慕容定挨着她坐下,离得近了,发现她面无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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