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空闲的点时间,下值,哦不,还是晚膳后吧。
再寻个安静只有你两人的地儿,把东西送她,她打开看了之后,你就能直说了。”
“南城东大街的街头,有家叫辉氏银楼的,簪子最多最精致。”
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再不成他也没法子了,徐乾拍拍他卫兄弟的肩膀,起身走人了。
此时日正当空,秋日的艳阳炽炙,正映着定阳军寨高耸的辕门上。
卫桓上午检阅军中操演,午间又和诸将见过面,正打算回郡守府处理政务。
立了片刻,他打马出了营门,数十亲卫立即紧紧簇拥跟随。
今儿和平时一样,但似乎又有哪儿不一样,马速明显减了一些。
渐行渐慢,到南北交错的朱雀街口时,前头卫桓忽勒住马,淡淡吩咐:“你们先回去。”
众亲卫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即应了,告退后,队长率人先直行过去。
卫桓在原地驻足片刻,一扯缰绳,往南城直奔而去。
他在东大街街头停下,看了片刻,翻身下马进了门。
“这位将军,您请。”
卫桓路上把帅氅扯了,不过就这一身铠甲也明显是高级将领,在门口迎宾的银楼伙计吃了一惊,忙打发人去叫了管事来。
二者十分殷勤,小心把人迎进门。
“不知将军是要些什么?簪子?手镯?还是头面?”
银楼装潢精奢,陈设多脂粉气,里头都是女客,闻声回头的中青女子立时眼前一亮。
如今世风也不怎么拘束的,极俊美的年轻将军,惊艳爱慕的目光立即出来了,指指点点,若非实在气场太强又过分冷峻,恐怕已经有人过来试探搭讪了。
饶是如此,也有几个自以为有背景的蠢蠢欲动。
卫桓不喜,神色更冷,勉力忍下,冷道:“簪子。”
“哦哦,将军这边请。”
管事忙引路,又命人抬来屏风,挡住乱七八糟的目光。
他算有些见地的,一看铠甲,又见年纪,心下隐有猜测,忙领人亲自开了库,把最好最精致的发簪都取了出来,几十个摆满了一个柜台,宝光璀璨,登时一亮。
卫桓皱了皱眉,他直觉,姜萱不喜欢那些沉沉坠坠的,平日就没见她戴过。
但这方面,他实在就是生手之中的生手,皱着眉头,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回左边。
十分严肃地比较过后,他最后选了一支红梅累丝的嵌明珠流苏簪子,簪身流线修长,精致简约不笨重,是他觉得应该最可能得姜萱欢喜的。
修长的手指抚过这支簪子,“啪”
一声阖上扁平的黄杨木小匣,卫桓扔下银钱,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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