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王毫无损的离开,符庆泰心中十分不爽,他料定又是符寿安从中作梗。
这两兄妹,什么时候竟这般默契起来!
“十二妹,七呆说什么呢,莫非在讲为兄的坏话?”
符庆泰端着酒盏,摇摇晃晃的走到符寿安身边,不怀好意的瞪着她。
“七哥说酒不错。”
符寿安眼皮也不抬,不给他任何颜色。
“哦,酒不错,那你也陪五哥喝几杯!”
见他如此傲气,符庆泰又怒上心来,他一把拽起符寿安的手,把自己的酒盏直接怼到符寿安的嘴边。
符寿安一偏头,酒盏便就势飞出去,在地上碎裂。
就在符庆泰想要难之时,符寿安那只水晶小猪猛地冲破香囊,于空中化成一个半透明的影子,扑在符庆泰身上,瞬间隐没不见了。
“哼——哼哼——”
当朝太子忽然瞪起眼睛,口中吧唧吧唧地嚼起来,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
他将身子蹲伏下来,四肢着地,蹒跚着向前爬行,宛若一头肥猪。
宫娥采女、太监近侍,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符庆泰本就以乖戾出名,时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直到他们看到储君噘起嘴,一头扎进案几上的碗碟里,终于惊叫着飞奔而去。
盛贵妃和宁安公主赶忙跑来,却现符庆泰力大无穷,根本拉不开。
他不用碗筷,想吃什么便直接上嘴,吃不了的也要拱落在地,杯盘狼藉。
“哼哼哼——”
符庆泰东吃一口,西拱一口,连着糟蹋了七八张桌子,教坊司的乐手们先还奏着《秦王破阵乐》古曲,慢慢的,所有乐器都走了音。
当他们觉皇帝已铁青着脸,一步步走下御座时,各个都停了手。
伶人虽然地位低下,可长期伴君左右,知道这位皇帝是条毒蛇,这时候才露了噬人本相。
他拿过一盆备火的水,临头浇在太子身上。
除夕寒天夜正冷,符庆泰哆哆嗦嗦着,从口中呕出无数残渣,直到吐出绿色的胆汁来。
一盆,又一盆……皇帝没什么表情,手底下却丝毫不慢。
盛贵妃就在一旁,却不敢上前一步。
夫妻数十年,她知道丈夫的秉性。
符庆泰终于清醒了。
他环顾四周,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丑态。
他跪在地上,抓住皇帝的袍角:“父皇!
这里有妖孽,有妖孽!”
皇帝挥手打在他脸上:“这是慈孝殿,只有列祖列宗,哪来的妖孽?!”
他的话音极有穿透力,在场所有人统统跪在了地上。
“乌鸦!
定是那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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