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纯一尊者——也就是支梁用玉简摇来之前,谢酌正在自己的洞府里睡大觉。
他匆匆忙忙赶来,听说自家徒弟被提溜出了道场,大概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道场外,荀妙菱正和支梁并肩站着。
承天峰的课程还在继续,三个纯一尊者的分神也还在课堂上活动着。
那他们眼前这个是什么呢?自然是本体。
谢酌叹气:“五师兄,我这小徒弟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他忍不住抽出腰间的折扇,要去敲荀妙菱的头:“你这不省心的……”
荀妙菱连连摆手,后退两步,弯腰呕出一口憋了许久的老血。
谢酌青筋一跳,抬手就去摁荀妙菱的脉息。
荀妙菱也无比熟练且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腕。
“放心师父,纯一师伯帮我看过,说是没有伤及心脉。”
嘿。
说的还真准。
心脉没伤,其他脉全都被震伤了。
荀妙菱有些心虚,声音也低下来:“这次是我的错。”
画符途中参悟纯属偶然。
但她刚才确实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神识,而是顺水推舟,趁势破境了——没办法,神识突破桎梏的瞬间实在太有诱惑力,那种天地万物尽在掌握的感觉,有几个人能抵挡?
荀妙菱乖乖把一切坦白,谢酌更生气:“叮嘱过你多少次,不要随便破境,你就是不听,是吧?”
“别冲她发脾气,伤还没养好。”
支梁不着痕迹地把荀妙菱往自己身后护了护,“她之用一天就完成初阶课程,天资无可挑剔。
你如果烦她,就让她从今往后都跟着我学,保你一个眼不见为净。”
谢酌冷下脸:“五师兄,你又不是没有弟子,还跟我抢?”
支梁面不改色:“跟你学阵法,跟我学符箓,不冲突。”
阵法与符箓,本来就是每个法修都会一些的看家本事。
法修可以在某一道中有超乎常人的成就,但想完全抛却另外一道却是不可能的。
之前谢酌让荀妙菱来承天峰蹭课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谢酌:“你让她再跟着你学,她反手又给你破个境,你信不信?”
一时间,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身上。
荀妙菱:“……”
这诡异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支梁收回眼神,语气还是无波无澜的:“那你预备怎么办?是送她去净念禅宗,还是让她尽快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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