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还小,她…她若想玩,便陪她玩着也无妨。
她轻轻地叹了下气,于四书五经朝堂政事之外她不懂的东西太多。
谢怀柔得体地做出打算,妥当地安排事宜,只要能为她的平安喜乐、江山社稷添上一臂之力,在她身上的所有牺牲都并不能叫牺牲。
只愿她好。
谢怀柔抬起脸,目光直愣愣地望着头顶的榕树。
对自己心底,为何稍稍呼吸便有一种微微撕裂般的不适感,亦不求甚解。
……
谢怀柔坐上车轿,入宫面禀。
却被告知季郁在梨园里。
谢怀柔有些畏怯迟疑,季郁只有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去散步赏花,她怕败了她的兴。
但还是去了。
谢怀柔不舍得错过与她的面禀,在她厌倦她之前。
“把手伸出来。”
谢怀柔闻言摊开手,季郁原本是背着手的,笑吟吟地在她手心放了块玉佩。
“这是皇叔今日觐见时带过来的,说是爹爹关照,等我长大成人才可以给我的。”
“奇了怪,我都过了及笄那么多年,这玉佩怎么这时才拿出来,”
季郁笑盈盈地随口乱说,“该不是他放着放着,忘记这茬事儿了吧。”
谢怀柔低头看着手中这块,玉质细腻,外行也知价格连城的玉佩。
更何况这玉佩的来历。
“陛下……”
她这怎么敢收。
“姊姊怎么了?”
她俯身摘下花丛中最艳的牡丹,一转脸,簪在她的冠旁,注意到她神情似有些黯然。
那么多日的朝夕相处,季郁对她情绪的察觉敏锐许多。
谢怀柔忙扬唇笑说“昨夜没休息好罢了。”
“喔,”
季郁丝毫没有怀疑,“政事是处理不完的,姊姊也该多休息……”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谢怀柔今日为什么脸色那么奇怪了。
—
寒冬已过,天下尽春。
从季郁撂掉了次的选夫侍后,朝中百官皆全力备妥了本次的选夫侍,一本厚厚画册递于宫中,小像下介绍着此子是何许人氏,读过何书,品性样貌等等。
大燕女子十六及笄,男子二十及冠,成年便可婚娶。
女子若过了二十还未有婚约,便是没人要的姑娘的。
季郁前两年还未到这条线,她不着急选夫侍,朝臣也没多说什么。
今年就不同了。
总不能让大燕的女帝变成没人要的老姑娘。
一向懒政的左相对这都倾力操办,格外尽心尽责,还几次摸着胡须暗示季郁可以不需要全听那些老古板的话。
先召人来侍寝,再挑心意的立为夫侍也是极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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