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偌大的朝廷,真被打到京城来了,那就说明这朝代彻底不能要了,那又何必再拯救一个山河日下的朝代,朝代兴亡本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好吧,晏东楼真的打消掉了她一口气把所以钥匙都用掉的念头,或许真有一些对她和贺沧海而言并不需要的东西将来会派上大用场:“好,我知道,我会跟哥说的。”
“在碣石我为你找的师父不满意么。”
晏东楼忽然又问出个极跳跃的问题。
她“啊”
一声想好一会儿才记起碣石镇那个什么什么人的事,连名字她都已经忘记了:“功夫不宜太博杂,这点你比我清楚,要真论博杂,我都能开山立派做一代宗师了”
这纯粹是玩笑话,她只是用这话来告诉晏东楼,她没有拜师的念头,心思也不在开山立派上。
“一代宗师。”
同样四个字从晏东楼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透着这般的认真与严谨呢,怎么听着都不像玩笑话,像是真的在这么考虑要帮她实现这个目标。
连连摆手,她可不敢让晏东楼来操办这事儿,天知道现在骨子里无比邪恶的某人会把事办成什么样:“别别别,我说笑呢,谁见过一小姑娘开山立派为宗师的。”
“有何不可,没人见过并非说以后不能有。”
晏东楼反问道。
糟了,这下出大事儿了,看晏东楼这认真到死的态度,她估计说错话儿了
“我真是开玩笑的。”
“嗯。”
长叹一声,她必需承认自己斗不赢晏东楼,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和哥先回去,您就继续留在这儿思考关于人生关于天下的各种难题吧”
撤退才是王道
“千里。”
“什么?”
“我不好吗?”
这是一个所向披靡的一军之帅应该问的问题吗,不说这问题,这句问话里有深深的自我怀疑。
一军之帅当决断果毅且充满信心,这信心不单是给他自己,也是给他所带领的军队,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自我怀疑。
“为什么这么问?”
晏东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她不回答他的问题,那他就不说话了,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她从这儿走出去。
叹气揉额角,这样的晏东楼实在不是她能搞定的对象,连原因都不说就问她他好不好,她怎么知道她问的是哪一方面。
人无完人,总有不好的地方
等……等等难道是因为刚才贺老爹留的那封书信里写的话儿,什么婚约的,她说不作数,然后现在晏东楼才这么问她话。
难道他以为是他不好,所以她觉得不应该作数,这孩子别是受过什么感情的伤吧,可怜见的。
略带犹疑地往回走两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爹书信上写的那个什么……你觉得自己不好我才不接受么?”
一连串的全是问话,两人都没有一句肯定的陈述句,她这话问出来晏东楼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那态度让贺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伤了一颗并不算太年轻的自尊心
“其实一个姑娘家对一个年轻男子说你很好,那才叫糟糕,因为你很好后边儿通常都附带一句但是我们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
至于你好不好,我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你若一肩担天下,我既不愿意分担,也不愿意再增加你肩上的份量。
再说明白一点儿,咱们想法不同,过不到一块儿去。”
她觉得这样说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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