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边的白君遥回到歇息客栈,辗转难眠,亦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奇怪。
他向来熟读圣贤书,是个守礼教的人,然今日,着实是有些冲动了。
他亦是说不清为什么,今日偏生怕那位姑娘便这么走了,自个儿再也寻不见。
或许是被她的样貌气质所吸引,又或是后来被她脱口而出的诗句所折服,他承认,自个儿是真的动心了。
或许一见倾心便是如此罢。
然那姑娘貌似误会了自个儿对她青楼女子的身份有些芥蒂,他虽守礼教,但却不迂腐,向来是不看重这些东西的。
他那时只觉得这女子有如此才貌,竟是青楼之人,想来这些年是受了不少苦的,他只觉心疼,并无鄙夷。
“罢了,想来在这扬州也是会多住些日子的,日后去寻她时,再同她解释罢。”
白君遥碎碎念叨,又深吸一口气,这便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了。
次日,白君遥早起在客栈里读了书,然心有杂念,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到了傍晚,竟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净想着昨日之事了。
白君遥自觉内心有些烦躁,便也不勉强自个儿看书了,站起身,离开了客栈,去风月阁寻那随云姑娘了。
白君遥虽出生于富贵人家,从不愁吃穿的,但自小家教森严,一心只想读圣贤书,考取功名的,又何曾去过青楼这地方,故而在风月阁外彷徨着,有些犹豫不决,既想见那位令他朝思暮想的随云姑娘,又有着对里头那未知场景的不安。
那在门外迎客的龟公看见了这位在门外徘徊的白君遥,打量一番,穿着打扮倒也像是富贵人家,便凑上前去问道:“这位公子爷,可是要进里头去看看?”
见这龟公凑过来,白君遥生生往后退了一步,又犹豫着开口问道:“这随云姑娘……可是这风月阁里头的姑娘?”
龟公一拍手,将白君遥吓了一跳,只见他又道:“哎哟喂!
我们随云姑娘可是风月阁里的大红人,在扬州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公子这么问,想来是外地儿来的罢!”
“是,是的,我前日才来的这扬州。”
白君遥开口道。
“那便也就不奇怪了。”
龟公了然一笑,“只不过……这随云姑娘也不是谁想见便能见的,这价钱嘛……”
龟公背过手,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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