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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断案就是抽丝剥茧,寻找证据,但是这次的寺中案确实令人无从着手,”
玉守义本是喜欢思索的人,闲时也就寺中案仔细分析过,无奈就是没有头绪,“我刚问了大人对案子看法,他只说要先看卷宗、提审疑犯才能说话。”
玉进忠便笑着说:“王大人确实断得一手好案。
当年王大人赶往营州赴任的路上,夜宿山村,正有个偷牛的案子,两家正吵得不可开交,他就主动去看。
我那时在一旁看到,就想那牛身上又没有印迹,也不会说话,谁也没法子,可大人去两家院子里看了一回,就分出牛是哪一家的了。”
这事不只玉守义不知,就是杨夫人也没听过,便一同问:“是怎么分出来的?”
“原先养牛这一家必然会有些痕迹,比如养牛的棚子、拴牛的柱子、牛粪之类的,王大人一一指给大家看,那偷牛的便再不敢言语了。”
说起来确实简单,但是大家刚刚就是没想到。
玉守义笑道:“刚好我们两家都能留在京城一段时日,我正打算时常上门请教。”
玉将军肯定地说:“大人向来极喜欢提携后进的,你只管多与他学,一定于你一生都有益。”
杨夫人见儿子兴致勃勃,心里也喜欢,到了京城后,守义千方百计打听周家的下落,可周家的居所正处在突厥人进京首当其冲之地,损失最为严重,甚至连打听人都找不到了,这对守义的打击是巨大的,他虽然强撑着为家里奔忙,但是身为母亲自然是感到了儿子的颓废。
但愿儿子从此走了出去,杨夫也鼓励了他几句,又提醒他文官间不同于武将的行事风范。
正说着,二更的梆子响了起来,杨夫人便道:“跟着王大人自然是好的,只是今天太晚了,你的身子劳累不得的,赶紧先回去睡吧。”
待守义走后,杨夫人一面服侍丈夫解衣,一面说:“正好王大人回来了,我们明天就辞行搬出去吧。”
玉进忠与王大人久别重逢,饮酒谈宴,虽然已经回来,仍在兴奋之间,闻言笑道:“十几年没见了,正好在一起住着早晚说说话儿,怎么急着搬走呢。”
忽然就想到刚刚听到的事,又道:“你是不是因为枇杷与王家小子打了一架的事?这算不了什么,小孩子嘛,不用管他们,过两天就好了。”
“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杨夫人道:“不过说起王家的少爷,本来我和老夫人说得正好,想给他们定下亲事,结果就让这两个打架的事全搅黄了。”
“哈哈,刚打得乌眼青,是没法再说什么订亲的事!”
玉进忠越发觉得好笑,“没准儿是不打不相识呢!”
杨夫却没有丈夫这样乐观,枇杷和王淳打了一架,本就存了芥蒂,又兼有梅氏从中使坏,更难开解,另外王淳母亲的态度也令人怀疑。
但她也不去扫丈夫的兴致,只是说:“我要搬走自然有我的道理,内院妇人多的地方事非多,我们出去后会清静不少。
至于你,只要想王大人了,随时过来说话不就行了。”
玉进忠平时是不管这些事的,但现在他也敏感起来,马上问:“是不是梅氏又惹什么事了?”
“惹事倒没有,只是梅氏与王夫人是亲戚,就是随着王家一起来的史小姐也是梅氏的表亲,我想大家一起住着,称呼也是乱的,又不大自在。”
“大人和老夫人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人,只是儿子这门亲却结得不好,梅氏心术就不正,我上了一回当,再也不想见她的。”
“算了,她总算给我们生了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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